說著,沈蕓娘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急急轉頭看向慕蒼:“這位公子,我有話說。”
“蕓娘!”韓云平臉色鐵青,“你敢?”
“公子,我們都是不得已,尤其是妾身,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啊。”沈蕓娘掙扎著想往慕蒼身邊挪去,可渾身繩索讓她寸步難行,“韓大人是奉了四皇子的命令,任務就是截殺長公主,這件事跟我無關!公子,此事跟我毫無關系啊。”
慕蒼語氣淡漠:“你說的屬實?”
沈蕓娘連連點頭:“妾身不敢撒謊,句句屬實!”
反正他們計劃要離開此地,韓云平本來就是被舍棄的棋子。
就算不把他招出去,他也活不了。
既然如此就當做是替罪羊,把他推出去讓朝廷治罪好了。
“既然如此。”慕蒼冷峻揚聲,“來人!”
門外進來一個端著托盤的中年官袍男人,看得韓云平眼角直抽,臉色陰沉震怒:“季大人,你這是干什么?”
此人正是韓云平和林劍的同僚,豐鹿掌管刑事的按察使季堂。
季堂進來之后,竟是直接把木盤放在地上,隨后席地而坐,把木盤上準備好的筆墨紙硯拿了下來。
宣紙鋪在地上以鎮尺壓住,提筆蘸墨,開始寫口供。
“方才沈蕓娘說的話,一字一句寫下來,不得錯一個字。”慕蒼語氣平靜,卻透著讓人膽寒的威嚴,“寫好了讓她畫押。”
沈蕓娘心里一沉,極力想鎮定下來。
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往日所有跟男人周旋的游刃有余仿佛驟然消失不見,她變得焦躁而不安,對眼前這個男子有著說不出的忌憚。
雖然不清楚他的身份,可是……
“沈蕓娘。”慕蒼目光如劍,鋒銳而凜冽,“把你方才說的話如實陳述一遍。”
“蕓娘。”韓云平咬牙,“我對你不薄吧?獨孤太子遇刺之事我一無所知,你不能含血噴人——”
“我……我可以戴罪立功嗎?”沈蕓娘看向慕蒼,冷靜下來之后開始談條件,“除非你保證不殺我,此事也不會牽連到我,我才會說。”
“你是韓云平的妾室,他的所作所為牽扯不到你。”慕蒼語氣漠然,“只要你能證明你自己是無辜的。”
沈蕓娘當然不是無辜的。
她甚至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豐鹿一事他知道了多少,還有……還有那個叫云緋衣的女子哪兒去了?
沈蕓娘轉頭環顧這間臥房:“云緋衣人呢?”
“你不必理會她的去處。”慕蒼表情有些不耐,“如果你不配合,我可以殺了你,再好好審問韓云平。”
沈蕓娘想到自己還沒完成的任務,不敢再顧左右而言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把責任都推到了韓云平身上:“此事確實是韓大人所為。”
季堂低頭,開始動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妾身知道得不太多,就是韓大人讓他堂弟韓云碩調兵,提前在赤藥谷半山腰設伏,說是要截殺炎國太子。”沈蕓娘不顧韓云平的阻撓,一字一句說出前因后果,“之前韓大人情動時無意透露,說這一切計劃都是因為四皇子給了他命令——”
“沈蕓娘!”韓云平暴怒,“你胡說八道!”
沈蕓娘沒理會他的暴怒,徑自說道:“韓大人說只要炎國太子在豐鹿出事,眼下風頭最盛的長公主一定會親自來豐鹿查案,到時候在此處設伏,再把長公主截殺,就算是完成了任務,請公子明察,這件事跟我毫無關系,跟我毫無關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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