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專一,口味從來沒有變過。”林映池毫不意外,又問“是不是要再加一份西多士”
她應聲“要。”
“行,多放奶酪多放糖,我知道的。”
咖啡館現在沒有顧客,店里放著舒緩的輕音樂,顯得格外安寧。許洛枝坐到熟悉的小角落,拿出包里的電腦,開始修改提案。
她是偶然走上主持這行的,談不上有多喜歡,想從臺前轉幕后做制片人,最近在嘗試自己策劃一檔新節目。
林映池很快把咖啡和面包端上來了,無意間瞥見她的屏幕,有點詫異“你也需要做方案嗎”
她搖頭“不需要,是我想轉幕后。”
“你現在轉幕后”林映池更驚訝了“我記得你才二十三歲吧,黃金期啊。”
聲音有關的行業女性歧視都挺嚴重,很多商演活動直言不要女主持,大家在失去出鏡和上臺機會后會考慮轉行。
許洛枝才貌雙全,并不缺機會,而且在主持圈待的風生水起,炙手可熱。
“是我比較喜歡影視制作。”她回答。
“明白了。”林映池很有分寸的不再多言,笑道“我去前面了,有事再叫我。”
“好。”
深城天氣變化無常,屋外忽然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窗戶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擾亂了悠揚動聽的古典樂。
林映池看著窗外無奈的嘆氣,正想著今天又要沒生意時,門被推開了。
男人一身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西褲,因他斯文清雋的氣質顯得高檔雅致,身影攏在暖色的光暈中,帶著幾分氤氳。
他彎腰將傘放在門口的籃子里,側目打量一圈咖啡館的裝潢,最后視線落在女人臉上,勾唇道“樣子沒有變,老板也還是你。”
林映池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傅霽清你什么時候回國的”
“兩個月前。”傅霽清把手里的公文包放下,語氣熟絡的點餐“一杯焦糖瑪奇朵,一份西多士。”
他停頓兩秒,又不確定地問“現在的味道和四年前有區別嗎”
“老板都沒有變,你說呢。”
“人確實沒變,身份和心境變了。”
聽到別有深意的話語,林映池沒好氣地瞪他,拿出柜子里的新咖啡杯,“再胡言亂語給你用沒洗的杯子。”
傅霽清笑了笑,坐在離吧臺最近的座位,再次打量起來。
咖啡館和四年前是有區別的,桌椅擺設都換新了,復古木質圓桌,簡潔舒適的沙發,兩個長書柜將空間隔開,暖色調燈光和桌上漂亮的花束映襯出溫馨的氛圍。
可惜現在空無一人,難免顯得冷清。
“生意怎么樣”他問。
“看情況吧,天氣好的時候人多些,偶爾會有盛南的學生來捧場。”林映池把咖啡和西多士端過去。
傅霽清撩了撩眼,故意打趣“需要我替孟闌多點兩份西多士嗎”
孟闌是他的發小,也是林映池剛剛定下來的未婚夫。
“不、需、要”林映池加重語氣一字一字道“我也是有顧客的好嗎。”
她朝小角落的方向揚揚下巴,透著幾分得意“我的老顧客,比你來的都早。”
傅霽清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寬大的沙發和長書架擋住了女人半邊身影,只能看見綠色旗袍和白凈的側臉。
莫名的,他想起昨天見過的女人,停留的時間便長了些。
“瞧見美人就挪不開眼是吧。”林映池不爽的敲敲桌子,“傅少爺,你什么時候也學會那些公子哥的臭德行了”
他收回視線,神情有點無奈“只是感覺眼熟。”
林映池想了想許洛枝的學校和工作,真見過也不意外。
她低頭掃一眼桌上的東西,自言自語般嘀咕“還挺巧的,她每次來也會點焦糖瑪奇朵和西多士。”
傅霽清不以為然的笑笑“你這里的招牌,不稀奇。”
林映池又看了看小角落的方向,好像許洛枝也是從四年前開始來咖啡店的,巧合未免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