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洛枝側目看他,傅霽清依然穿著上午換的那件襯衫,松開了兩顆紐扣,袖口微微卷起,顯得隨性又很矜貴。
他的斯文矜貴像是刻入骨子里的,哪怕在牌桌前大殺四方,都是慢條斯理帶著笑的。
大概是看出她的好奇,才主動提出來教她。
“嗯。”她答應了。
傅霽清微揚下巴,許洛枝沒有明白意思,他伸手握住底座,輕輕拽到自己身邊,“不坐近點怎么學。”
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他身上的味道很像雨后的一陣微風,舒緩的讓人情不自禁想停留。
“桌上分為四家,每人13張牌,a最大,2最小,四家各出一張構為一墩,贏得拿走。首攻之后必須跟打同花色,如果沒有,只能墊牌。墊牌通常出最小的,因為已經輸了這一墩。”
他緩緩的講解著規則,根本不影響手中的發揮,從容不迫游刃有余的模樣,偏頭問她“出什么”
許洛枝想了想,指下黑桃k。
他眼底帶著揶揄的笑意“你一直在記牌”
許洛枝從第一圈開始就在記牌,輕輕點頭“不是這樣玩嗎”
“是這樣玩的,很聰明。”傅霽清笑著把黑桃k丟出去。
等周景衍回味過來上局輸在哪里時,許洛枝都被帶跑了,他下意識皺眉“傅霽清,你當我死了是吧”
傅霽清扔出手中的牌,又贏了這一墩,勾唇道“我看也差不多了。”
“媽的”周景衍低聲罵著,忍不住朝對面男生投去嫌棄的眼神,“洛枝會了嗎會了你來。”
好像換個牌友他就能贏似的。
許洛枝見余皓滿臉尷尬,拒絕了“還不會。”
傅霽清手指點著牌背面,主動提議“不然加點彩頭”
“行。”周景衍不怕他提條件,“下局我贏了,你三個月別來找洛枝。”
許洛枝倏地冷下臉,反感他們將自己當成賭注,像是能隨意挑揀的貨物,誰都能視為掌中之物。
“換個吧。”
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輕描淡寫的說著“三個月,不動你公司的任何項目。”
她抬眼望過去,光線映襯得他面容清雋柔和,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淡定的把玩著手邊的撲克,絲毫不后悔自己講出的話。
不知道是因為許洛枝比公司的項目更重要,還是篤定自己不會輸。
周景衍問“包括我新投的”
他頷首“包括你新投的。”
這個條件換的不虧,周景衍爽快的答應“提你的。”
“你三個月”
傅霽清稍稍停頓,點著牌面,似乎在思索該開出什么樣的條件去回擊。
他輕嗯一聲,緩慢道“你三個月,別去找女人。”
“”
許洛枝實在沒有忍住,掩唇笑了出來。
周景衍浪蕩風流的事圈里都清楚,身邊的女伴從來沒有斷過,這個條件聽起來很正常,對他來說是夠狠的。
“行,開啊”他咬牙應下來。
周景衍今晚就沒有贏過兩把,最后的結局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