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霽清最近需要操心林映池和孟闌的婚宴,要幫孟闌搶梁家的項目,又要跟進西城和其他項目,從早到晚都在會議室開會,忙得腦袋都是暈的。
他離開公司時已經很晚了,小區在斜對面,過條街就是,他每天都是走回去的。
沿路會經過一家粵餐廳,傅霽清照例買了一份燒鵝飯,再往前走,是家私人奶茶店,今天不知道為什么還沒有關門,他看向亮著燈的小店,想到了許洛枝。
她喜歡甜食,應該也會喜歡甜甜的奶茶。
傅霽清走到店門口,又想起許洛枝晚上從來不吃東西,是長期養成的習慣。
他工作起來會忘記吃晚餐,下班通常都九、十點鐘,與她相反的是,他有晚上吃東西的習慣。
他帶她去過cake喝咖啡,去過面館吃蔬菜沙拉,去過甜品店吃舒芙蕾,不止是一次,都讓她破例三次了。
傅霽清禁不住揚起嘴角,眉眼都柔和下來。
他走到臺前,還是買了一杯全糖的奶茶,想著許洛枝不喝就自己喝,等走到小區門口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時間。
她的生活很有規律,現在大概都準備睡覺了,在樓道門口是等不到的。
傅霽清拎著飯和奶茶,不緊不慢地往住的樓棟走,小區靜謐,只有風吹過樹葉的簌簌聲響。
他踏上臺階,視線中倏地闖入一道倩影。
這兩天深城都有下雨,天氣冷又刮風,許洛枝是在樓道里等著的。
她穿著薄風衣,身形高挑清瘦,姿態一如既往的筆直優雅,靜靜地站在拐角處,烏黑長發隨意的落在肩膀上,暖光將她臉龐照得柔軟幾分,眼眸清亮的堪比月色。
只是這樣很簡單的一幕,傅霽清莫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他唇邊勾起笑意,快步走到她面前,低聲道“特意等我的”
許洛枝側過身子,輕輕頷首“嗯。”
“是有事嗎”他的聲音很輕很緩,問完補充一句“沒事也行。”
許洛枝在餐廳聽完周景衍講的話,滿腦子只想著見他,匆匆忙忙趕回來,在樓道里等了兩個小時,如今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倒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問他西城的事嗎,當初是自己親口說的,有些事情不是靠說,是靠做的,他之后就真的沒有再提項目和投資,甚至連周景衍都不會提。
問梁向榮的事嗎,他有幫孟家搶項目當借口,再則,他如果承認了,自己又能做些什么來回報這么大的恩情。
她連警告梁向榮的時候,都借了他的名號。
或許他說的是真心話。
他只為她。
許洛枝神色平靜,默默地凝視他很久,清澄透徹的眼眸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靜水,帶著令人看不透的情緒。
說實話,傅霽清被看的有點緊張了,好像是做過壞事后在被審視。
仔細想想,他最近都在忙公司的事,沒有摻合和塵的節目,如果非要提,只有收拾梁向榮的事,可許洛枝對他不會心慈,最多是覺得欠自己人情。
欠自己人情,也不用這樣審視吧
片刻后,許洛枝終于收回打量的目光,輕垂眼瞼,淡聲開口“你工作很忙嗎”
傅霽清不明白她為什么會這樣問,輕嗯一聲,實話實說“是很忙。”
“忙到什么程度”她又問。
傅霽清想到今晚是餓著肚子回來的,抬了抬手里拎著的飯,順著話笑道“會沒時間吃晚餐。”
許洛枝點一點頭,聲音猶如甘澈清泉,清清淡淡的“那你明天下午來接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