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有差役趕來一輛馬車,不由分說便將哭泣不已的母親和子嬰塞進車廂。長鞭一甩便向城外行去。
望著緊緊抱著自己暗自垂淚的母親,子嬰知道母親不是因為君府的被奪,而是在擔心父親的安危。
輕輕地將母親眼角的淚花拭去子嬰甕聲甕氣的說道:“王令上說父親里通外國,還把父親的爵位多了,是不是因為父親沒有去打趙國,而是直接跑到趙國去歸降了趙國啊?”
話音剛落,果然母親的哭泣立馬止住了。一開始被一連串消息震驚到了,并沒有深究王令所透露出的含義。經子嬰一提醒杜凌也立馬反應過來了,按照王令的說法自己的夫君應該沒有遭到呂不韋的毒手,只不過可能是真的被逼的歸降了趙國。
至于趙國方面,近些年來在與秦國的爭斗中勝少敗多,長平一戰所造成的影響雖經多年依然是卡在趙人喉嚨里的一根刺,令趙國上下君臣引以為憾。
而如今堂堂秦王之弟長安君歸降趙國,對趙人而言在各諸侯國中無疑是非常長臉的事情。肯定會恩榮有加,大肆宣傳。
這樣想來,自己的夫君肯定安然無恙,自己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就在此時,趕著車的差役卻突然將車停在路的一側,杜凌和子嬰詫異之余打開車窗一看究竟。
戰國時期并不向現今到處都是人滿為患,車外斜陽高掛,路邊的野草瘋長的有一人多高,看不見一個行人。
負責押送子嬰母子的差役,一臉淫邪衣衫半解的打開門簾鉆進了車廂內。
杜凌嚇的一把抱起子嬰,躲到了車廂一角。“你想做什么?”杜凌戰戰兢兢的問道。
“我想做什么,那還用說嗎?堂堂長安君婦如今已淪為庶人。你說我想做什么。在尋常你這樣的美人我可是連看也不敢看一眼,沒想到……啊……我弄死你小兔崽子……疼死你爺爺我了……啊”
差役的數聲尖叫打斷了自己咄咄逼人的話語,原來是子嬰趁著差役不注意,脫開母親的懷抱撲上去使出兩輩子吃奶的勁一口咬在了差役的手臂上。
剛長出不久的小虎牙深深的嵌進肉里,鮮血跟水柱似的噴涌而出。子嬰這一口不偏不倚一口咬在了差役的動脈上。
“我今天非弄死你個小兔崽子。”奈何子嬰如今還僅有一歲多點力氣有限,很快便被差役甩下,一腳踢到了車廂邊緣,摔得自己頭暈耳鳴七葷八素。
杜凌猛地一聲尖叫“兒啊”便撲過去抱起了子嬰。細細一看子嬰并沒有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而另一邊差役急急忙忙的撤了一塊布料將自己的傷口包扎好,顯得有些惱羞成怒。“本來還只想云雨一番,放你母子二人的生路,現在我非要整死你們母子不可。”
“內史命你送我母子往雍城先王宮室,如此為之,你難道不懼秦法之苛。”
“你以為我是剛才才臨時起意的嗎?前往傳令之前,內史命我備好車馬,押送你母子二人前往雍城。當是時我便從府中偷出路驗數份,意定云雨之后,憑此遷往它地,誰又奈我何?”差役得意洋洋的說道。
“我原來還擔心殺了你這個敗類之后怎么和主母、少主潛出秦國,既然你這有路驗,那可就幫了我大忙了。”差役的話音剛落從他后面傳來了一陣爽朗的語句,伴著一把鋼刀刺破了差役的前胸。
隨著差役向前跌倒,子嬰和母親也看清了說話的人是誰,正是聽聞消息后快馬加鞭追趕過來的長安君府內侍韓談。
“主母恕罪,韓談相援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