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請放心,徐成此人雖屬小人,然類于墻頭之草,迎風就倒,哪一方強勢就會倒向誰。如今我秦軍勢大,趙滅亡在即,如果是忠貞之士反而不敢派去。這種鉆營之輩反而更適合。
更何況,他并不是原趙之高官,現在他的身份仍然是趙之假內史,趙廷一直以為其困頓于饒陽,為吾所縛。故而一直未削其官位。
故而可以兩軍交戰趁機逃脫的名義去往邯鄲,以趙假內史身份行事更為得益。更可使其言之困于我軍之時曾聽聞李牧著人前來相商一事。”
“啪”一聲巨響,驚得正在滔滔不絕說個不停的子嬰一個哆嗦。
扭頭一看拍桌子的正是跪坐帥案的王翦。
“子嬰公子此計甚妙,所薦之人亦極為適合,此事便按子嬰公子的計策謀劃。
傳吾將令,退出房子城,全軍后撤至槐水以北安營扎寨!”
“諾!”
王翦軍令一下,秦軍當天下午便開始有序的后撤,渡過槐水之后方才安營扎寨。
“我有一個極為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如果完成得好,日后我可以在秦王面前親自為你保薦,保你富貴榮華。”子嬰回營之后,當即便派人將徐成叫到了跟前。
“公子請隨便吩咐,徐成對您的忠心,可堪日月,無論什么事,無論讓徐成做什么,保證完成您的囑托。”
“這樣就好,來人去除徐君相衣冠再換上一身馬夫的衣服。”說這便有兩名軍士徑直沖了進來,不由分說的將徐成扒了個干凈,換上一身粗布麻衣,并將其頭發弄得亂糟糟的。
“公子這是何故?徐成對您可是一片忠心啊!”
“我需要你混進邯鄲,為我做一些事情,去往邯鄲之后可言之數年為我所困,前日兩軍交戰之際方在仍然忠心于趙的軍士相助之下逃脫。
這么一看就比較符合逃脫而出的形象了……。”
同時次日子嬰和司馬尚的問安書信便被信使送到到了柏人城。
信中對李牧之豐功偉績,極力吹捧,字里行間無不流露出濃厚的景仰之情。由于信件是公開送往,戰場之上無私情,不用李牧去請,趙軍監御使便已經主動湊了上來。
趙軍監御使,名為趙林,乃趙國王族一屬,在邯鄲亦是有名的膏粱子弟,此次隨軍出征,完全就是為的賺取軍功。
之前兩軍交戰之時,絲毫不見其蹤影,戰后便又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之前李牧聲威如日中天他趙林還有些夾著尾巴做人,自從前番趙軍損兵折將以來,便對趙軍及統兵大將李牧有些指手畫腳起來,頗有“早聽吾之高見,怎會有如是之敗”的感覺。
這會他也第一時間湊到了李牧的一邊,一同觀看子嬰和司馬尚寫給李牧的信件。
看完來信,李牧眉頭微皺,不明白司馬尚和子嬰的來信有何企圖。
“武安君和秦軍將領看起來關系匪淺啊,聽說我軍戰敗之時,將軍同為秦軍所困,然而卻又被放了回來,這還不時的來信慰勞。”趙林看完信之后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
李牧對僅是紙上談兵,頻頻干預軍事的趙林,一直有所不滿,只是鑒于其身份,一直未有表示罷了。
自己一心為國,雖然不明白為何子嬰會放過自己。但這次見其又頗有顛弄是非之意,頓時便有些惱怒。
“牧無愧于趙國,與司馬尚、子嬰只交亦是私事,就不勞煩趙御使過問了。”說罷將信件一收,徑直離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