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城以東的土地已經歸入秦國十數年,沿路城郭眾多,亦有無數的驛站可供休憩,去往咸陽極為便利,兼之眾人皆是騎馬趕路,寒風未凜已到咸陽。
到了咸陽,子嬰第一件事便是先拜見了秦王趙政和王翦、楊端和等在戰場之上結識的諸位老將。
畢竟子嬰初臨咸陽,可以說是勢單力薄,雖然有著秦王的寵信,可畢竟不能事事都去騷擾一番。
為自己的父親先長安君成蟜平反的詔令已然下達,原先的長安君府已經歸還,子嬰自是不必擔心一大幫人到了咸陽沒有地方居住。
來到這個世界,也許就這個自己最初臨世的地方,才可以算得上是自己的家。
從自己和母親被趕出長安君府,一眨眼十幾年過去了,自己也從一個稚童成長為了一個少年。
今天自己終于再一次,挺胸昂頭正大光明的回到了這里,這個最初開始的地方
——大秦,我來了。
子嬰原本打算,盡快將彭越之母接來,然后風風光光的為彭越舉辦婚禮,然而還沒等有所動作,子嬰方到咸陽沒幾天,始皇帝的親生母親,也就是子嬰的祖母趙太后崩。
子嬰還在咸陽時,自己這個祖母便為了方便同嫪毐相會,離開了咸陽去往了雍城,故而雖然是血脈至親,然而子嬰卻一次都沒有見過自己這個祖母,自然也談不上什么感情。
去往雍城之后的趙姬,不但給嫪毐生下了兩個兒子,被嫪毐的感情攻勢沖昏了頭腦的的趙太后,趁著秦王舉行冠禮之時,還伙同嫪毐意圖謀殺自己的親生兒子趙政。
嫪毐叛亂被撲滅之后,趙太后也因嫪毐一事被逐出咸陽,幽囚于城外的貢陽宮獨自居住,永不相見!
雖然趙政對自己這個水性楊花的母親,不甚親近。然而畢竟是大秦的太后崩卒。
一年的國喪是必須要有的,一年之內全國禁止一切婚喜之事。
故而彭越的婚事只能是耽擱了下來。
神州衛已經先一步隨同返程的秦軍來到了咸陽,然而卻一直沒有正式的名分。
好在秦王對在滅趙一戰之中立下赫赫戰功的兩支隊伍也是記憶深刻,沒費多大氣力便將神州衛下神州鐵騎和神州鐵衛的糧草、薪俸、駐地等事項落實了下來,司馬尚同彭越依舊任兩支部隊的統領。
忙完了神州衛的事情,子嬰開始謀劃著再次離開咸陽。
沒記錯的話荊軻刺秦的大戲應該就快上演了。統一戰爭開始前,這可是一個繼續在秦王面前露臉,增加自己的政治資本的好機會。
按子嬰的計劃一切順利的話不但可以憑空得來燕國最為肥沃的督亢之地,而且可以在荊軻的刺殺下救下秦王,取回秦王恨之入骨的逃將樊於期(桓齮)的首級,可謂是一箭三雕。
不過,為了避免妖言惑眾的結果,子嬰自然是不能將自己提前知道的歷史,和盤托出。
不過眼下倒是有一個極為恰當的理由。
“皆為一家人,嬰兒何須多禮?”咸陽宮中,趙政一臉和善的說道。
“子嬰此來,乃是有一事相求,望王上應允。”
子嬰低著頭,繼續說道。
“嬰兒但且說來。”
“先父亡故之時曾留有言語,望有朝一日得以魂歸故里,子嬰時刻不敢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