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一顆珠子,恐怕以他的俸祿也得數年才能買得起。
“在下出宮之時,太醫正在為雪姬夫人救治,然而聽醫官徒屬私下言語,雪姬夫人失血過多恐怕……。”有這么一顆珠子,打底,這內侍自然是將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全部透漏了出來。
在此時,止血消毒以及后續的防感染技術都很難做到位,這樣的傷勢很容易便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死去。聽這侍從的意思,雪姬這次恐怕兇多吉少。
然而這個無辜的女孩,完全可以說是自己害死的,此時子嬰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如果先生沒有別的吩咐,那么在下便先退下了。”
太子丹的侍從離開之后,子嬰看著已經被放在地上的冰鑒,踉蹌幾步走到了跟前,雙腿一彎蹲坐了冰鑒的附近。
離得如此之近卻有些不敢看幾眼冰鑒中的玉手,自己離開太子丹宮中的時候這只手應該還好好的長在它的主人身上,正是因為自己的幾句推辭之言,卻害的手的主人因此喪命。
此時此刻,他突然有些理解了太子丹,從某種意義上講兩人極為的相似,都是極力的想要擺脫既定的命運。
子嬰是想擺脫自己這個身份原本的結局,想要擺脫大秦三世而亡的悲劇,而太子丹則是想要擺脫燕國為秦所滅的結局。
自己覺得太子丹太過感情用事,然而自己又何嘗不是,說到底甚至可以說太子丹比子嬰更像一個梟雄,做的更加的決絕,更加的徹底。
為了達到目標太子丹對賢士對朋友可以做到毫無保留的尊崇,哪怕自己的姬妾也可以拿來送人。
而子嬰則更多的像是一種守護,守護自己、守護自己的親人、守護自己身邊的人、守護這個大秦如果力有所及的話他想守護整個華夏蒼生,不為外辱。
對賢士、對朋友子嬰可以以誠相待,然而卻無法想太子丹這樣把所有都給予。
可以說是太子丹的做法更為實際,更容易在最短的時間內起效果,如果子嬰不是后來人的身份,不是秦國長安君,而是像他所編造的那樣的亡國之民,此時此刻恐怕早已經對太子丹死心塌地。
至少荊軻此時,已經將太子丹視為了知己,或者說荊軻此時已經是太子丹的死士。
陷入迷茫中的子嬰此時突然憶起了前世的一句歌詞:“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是啊,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像太子丹一樣行事。自己也沒有必要像他一樣,如果自己足夠強大,那么完全可以庇護自己想要庇護的任何人,乃至于天下蒼生。
自己還有時間,自己還有希望,沒有必要想太子丹這樣竭嘶底里的瘋狂。憑借著自己對后世脈絡的把握,絕對可以讓大秦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一條真正的萬世不滅之路。
只要自己的做法能夠盡量做到無愧于心,那就夠了。
此時夏可和江戈等侍衛也圍了上來。
他們對燕國太子這次送的是什么禮物也是十分的好奇。
等他們過來看清冰鑒中的物品,頓時大驚失色,夏可甚至嚇的驚叫出了聲來。
截斷處血跡未干,他們實在想不出燕國太子將一只血淋淋的斷手送給自家公子是何用意。
“公子,這是……?”幾人之中夏可無疑和子嬰最為的熟悉,最先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出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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