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太子丹居于首位,左右兩側最前的的幾個案臺自然是齊楚魏代四國的使節,再往后便是燕國群臣和子嬰荊軻的坐席了。
臺上眾人觥籌交錯,臺下的歌舞也是舞女也是換了一批又一批,沒有間斷過,頗有徹夜歡娛的意味。
如此場合,在座的無不是達官顯貴,能把子嬰和荊軻叫來參與,可以說是太子丹對二人極為看中。
更何況經過前些天雪姬一事之后,在這樣的場合子嬰可以說是能吃飯決不多喝一口酒,酒喝多了真不是個好東西,度數再低也不行。
子嬰不喝,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喝,四位它國使節作為此次宴會的中心,在燕國朝臣你一杯我一杯的奉承之下,早已經喝得有些飄飄然,不知其所以然。
這個人酒一喝多,就容易大嘴巴。平時不敢說的的一些話,喝了酒之后,腦袋一發暈便經常肆無忌憚的說出來。
“吾先前聽聞,燕國多慷慨悲歌之士,如今一見不過爾爾,所觀者盡是靡靡之音,毫無一絲勇武可言,吾派大楚勇士給諸君舞劍一番助興何如?”
最先開噴的是楚國大司馬景常,大司馬相當于后世的太尉,主掌一國軍政,這個景常雖然沒怎沒上過戰場,然而平日里和軍人打交道多了,最是看不過這些歌舞娛樂。
“單單舞劍又有何趣味,孤聽聞太子殿下廣招四方勇士,手下能人異士頗多,不若我等四人皆擇一護衛,與太子門下的勇士比試一番何如?”說話的是齊國安平君田震。
說著話從懷中掏出一顆碩大的明珠繼續說道:“這顆明珠就算是這次的彩頭,誰若是最后取勝,這顆珠子就歸誰了。”
齊國安平君田震敢如此提議,自然是有所憑借。如今兵荒馬亂的,自己本來不愿意趟這趟渾水,然而后勝那渾人不知道向大王進了什么讒言,導致自己被指派做這勞什子的使節。
唯一感到欣慰的是這薊城女閭(官營妓院)中的燕地女子,與齊地相比別有一番風味,那肌膚、那風情,讓田震頗有些意猶未盡。
既然不得不出來,自己的人身安全自然得做萬全的準備,臨淄第一劍客相宜便被他重金聘請了過來,擔任自己此行的護衛。
相宜的劍術自己可是見識過的——自己一伍的家將,甚至在他手下撐不了一刻鐘。
有相宜在,如若是比武的話,獲得最后的勝利自然是手到擒來,不但可以在諸國使節面前彰顯齊國的武力,對自己而言也是極其長臉的一件事。
說不得如果最后取勝,還能為自己在五國聯盟的談判桌上,爭取以齊國為主導,爭取一定的主動。
出使異國,這些高官顯貴為了避免路上出現什么意外,帶的隨從自然不是泛泛之輩,每一名都是精挑細選的勇士。
酒意已酣,看了一晚上的歌舞幾人也都有些厭倦,安平君的提議,雖然有些越俎代庖,然而楚、代、魏三國的使節聽完確是連連附和。
兩人的話,擺明是說燕國無人,太子丹雖然不喜,然而大敵當前也不好發作。
“既然四位貴使都有此意,那丹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見四人都有此意,太子丹也不好拂了他們的興致。
當下便令絲竹舞女們退下,將殿中正中間的位置空出,留作比武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