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墨門在秦國并非全無根基,秦惠王時期秦國甚至一度成為墨家思想的傳播中心之一,時任巨子腹?更是在秦國朝堂任職。
秦國如今的治國方略,也對墨家思想多有吸收,更像是法墨相結合的一種制度。
只不過后期秦國日益強大,不斷的對東方六國用兵,墨家這才與秦國分道揚鑣。
“五國使節在薊城商談合縱之時,吾遣隨行侍衛盡力暗中掣肘。偶然間發現有旁人助吾之行事。
密會之,其人竟乃墨門之屬,言之墨門巨子更迭,現今巨子以為天下紛苦,根在于諸國各自為事。唯有天下重歸一統,方可解民之苦。故令之天下門徒不可與秦為敵,并助力秦軍一掃東方。
吾在燕國,多受其助益。楚大司馬亦是墨門派人刺殺之,意在破壞諸國合縱之勢。”子嬰平靜的敘述道。
“難怪近年戰事,未見墨門之人阻撓。”王翦聽完子嬰的敘述,自言自語道。
“汝年幼,易為人所欺。江湖豪客,不可輕信之。”趙政皺著眉頭說道,顯然不想繼續墨門的話題:
“方才危急之時,無且尊我,乃以藥囊提荊軻也,賜黃金二百溢,其余諸臣各有賞賜,至于蒙嘉暫囚于獄中,待查實其諸多罪行之后再行處置。
吾嘗命之,熟可取桓齮之首,賞千金邑萬戶,今長安君不但致桓齮之首于咸陽,更可謂救孤之性命,卿欲求何賞賜但說無妨。”
秦王的話語,更是讓一眾朝臣羨慕異常,秦王還是第一次要有功之臣隨便要賞賜。
而且之前秦王也提到了單是取桓齮之首級之功便可賞千金,封邑萬戶,更何況還有救駕之功,若不是有子嬰提前報信,秦王一點沒有防備的話,說不得真會讓燕國奸計得逞了。
殿中大臣們看向子嬰的目光之中甚至已經有了一些嫉妒。
“敢問王上,何種賞賜都可以嗎?”子嬰正色問道。
“但說無妨!”趙政笑著答道,這會看自己這個侄子,趙政是怎么看都順眼,不但忠心耿耿,更是有膽又為。
子嬰聽罷一撩下衣,鄭重的跪了下來,稽首而拜曰:“臣請王上,赦免荊軻之死罪。”
說罷以頭戧地,“彭”的一聲重重的磕在了大殿的地面。
殿上所有的官員都在討論子嬰會向秦王討要什么賞賜,有認為子嬰會借此擴大自己的封地的,也有的人覺得子嬰會狠狠地要一筆錢財。
子嬰話一出口,方才還紛紛擾擾的大殿,立時變得鴉雀無聲,靜的仿佛一根針掉落在地也能聽得見。
荊軻行刺秦王,雖然暫且收押,然而大家都知道,他必死無疑。長安君竟然請求秦王赦免他的死罪。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秦王趙政的臉色,陡然間突然變得極為難看。“汝另外提個要求吧,孤可以當做你這句話沒說過!”
“臣請王上,留荊軻一條性命!”子嬰繼續言道。
如此要求,并不是子嬰一時沖動,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荊軻無論如何都是自己的結拜大哥,自己沒能以實相告已是無義,若是再眼睜睜的看著荊軻頭顱落地,子嬰實在難以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