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代“郵人”相當于如今的郵遞員,出乎大多數今人想法的是,秦代我國已經發展出了較為完善的郵遞業務,不但可以為政府傳遞公文發令,也可為私人郵遞家書。
為了防止“郵人”因為懶散耽誤時間,按規定“郵人”們需要記錄下每天自己途經的地點和里程,收信的吏員們甚至需要記下收到信的詳細時間,以備上級檢查。
子嬰把竹簡用繩子系好,糊上封泥,然后在泥面上蓋上自己的印章,這才派人在傍晚時分,悄悄地送去平輿驛之中。
所有的舉動,都像是真的背著王翦在打小報告一般。
……
第二天一早,軍中尚未開飯,鮑生便頂著一臉的黑眼圈來到了子嬰的帳中,顯然鮑生昨晚休息的絕對不算好。
“昨日回帳之后,吾左右思量,君上若欲取秦之軍心,唯有以君心予之一途?”
“先生此言何解?”子嬰疑問道。
“昔吳起為魏將,與士卒最下者同衣食。臥不設席,行不騎乘,卒有病疽者,起為吮之。卒母聞而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將軍,自吮其疽,何哭為?’母曰:‘非然也。往年吳公吮其父,其父戰不旋踵,遂死於敵。吳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
鮑生沒有直接回答子嬰,而是給子嬰講了一個當年吳起仕魏時期的記載。
吳起吸膿瘡的故事,在前世可以說是家喻戶曉,這一段記敘,子嬰自然是心知肚明。
鮑生的想法這么一說,子嬰也就明白了個大概,然而此事說得輕巧,然而一軍主將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則少之又少,特別是在現在這么一個等級關系極為分明的時代。
最下層的士卒在平日里哪怕是一個小小的伍長也對他們呼來喝去,毫不客氣。哪怕子嬰僅是和他們說一句話,恐怕都足以讓他們感恩戴德。
而且這么做的效果,也是極為明顯的。
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這種感情如果利用得當,甚至可以毀掉國家法令,就像被吳起吸膿瘡的那個士卒一般,感情也可以用來殺人,而且是心甘情愿的赴死!
“只不過此法有些辛苦君上了!”鮑生有些無奈的說道。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點苦又算得了什么。”子嬰滿不在乎的說到。
不就是辛苦一些嘛,在子嬰看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六十萬秦軍都能過的生活,子嬰自認為自己絕對沒有問題。
“鮑生,愿與君上同之。”見子嬰如此言之,鮑生也當即表態到。
“不知吾等應當如何行之?”子嬰問道。
鮑生明白,子嬰這次問的是具體的行動,應當如何行事了。
當下便將自己得想法一五一十的向子嬰表述了出來。
秦軍人數眾多,聯營十余里,每名二五百主屬下為一營,綿延十余里的大地上,總計豎立著秦軍將近六百座營帳。
鮑生給子嬰的意見便是,至不濟也要走遍所有的秦軍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