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氏世代為將,項燕的幾個兒子也是武藝高強,除長子項榮早夭之外,次子項梁、三子項伯均在軍中效力,可以說是項燕的左膀右臂。
……
“不知將軍召我二人有何吩咐?”
項燕營帳之中,項梁項伯兄弟二人一前一后走了進來,項燕治軍甚嚴,在軍營之中哪怕他們是生親父子,也得稱呼項燕為將軍。
“坐”項燕面色嚴肅的吩咐道。
待得兄弟二人坐定,項燕拿起一卷墨跡尚未干透的書信,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二人即可著此信件,去往壽春覲見大王,沒我的命令不許回來!”
“對了派人去項地,把項羽、項莊也也接到壽春去。”還沒等項梁、項伯兄弟二人反應過來,項燕又補充道。
這等于是把自己的子孫后代,全部送到了楚王眼皮子底下。
在自己回不去的情況之下,也這有這樣,才能打消國內對自己的疑慮。
“可是,父親!”兄弟二人,急忙站起。匆忙之間甚至忘記了項燕的嚴令,叫出了父親的稱謂。
如今,軍中正是用人之際,項燕也是被秦軍搞的有些焦頭爛額,如此之時他二人實在不忍把自己的老父親自己的一個人留在這里。
“此事已定,即是軍令亦是父令,你二人這就打點行裝出發吧!”項燕有些嚴厲的說道。
“諾!”見項燕說的嚴肅,項梁項伯二人只得從命。
待到項梁和項伯帶著自己的孩子進了壽春城,國都之內對于項梁意欲謀反的流言果然一時間風平浪靜,就連楚王負芻本人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日里對項梁、項伯二人及其家眷賞賜甚厚。
子嬰的計策,王翦基本照單全收,比起和楚軍耗在這里,等待時機的到來,依子嬰的策略行事,顯然可以盡快催化楚國變故的發生。
王翦和子嬰的信件上午的到的咸陽,下午上卿姚賈便在一隊騎士的護送下,趕著數輛馬車急匆匆的東出咸陽向著齊國而去。
而與此同時,楚國境內關于前線楚軍的數條流言開始甚囂直上。
“據說,秦國并無同我大楚決戰之心,屯兵邊境只為自保耳,如若不然豈會經年不動。”
“聽說,君王有心借此,奪封君之兵,若是我楚國政令一統,何懼強秦!”
“怎么我聽說是,大將軍項燕不聽君王調遣,擁兵自重意圖不軌。”
不多時,幾條流言便傳遍了楚國的大江南北,王翦派出的探子有時甚至發現在一個地域還沒等自己開始散布流言,這些風言風語便已經開始傳播。
于此他們也只能歸于人們的口口相傳太過迅速。
卻不知,楚國境內大大小小的墨門據點,墨家門徒也在同一時間干著這事,這些地頭蛇宣傳起來自然是事半功倍。
隨著一系列流言在楚國的大范圍傳播,楚國境內那些平日里跟土皇帝一般的封君和部落之主們,開始坐不住了,開始三天兩頭的向楚王上書,請求撤回前線之軍。
也有擔心項燕在前方謀反的楚國貴族,建議楚王撤銷項燕的大將軍之職,改換王族前去統軍。
依靠宮廷政變暴力奪位的楚王負芻,自然不是什么軟弱之人。秦國的意圖,早先同項燕商談之時,便已明晰。
自然不會相信什么,秦國六十萬大軍駐扎平輿不過是為了防守的說法。
但是項燕久率全國之兵駐防邊境,也由不得他不擔心,畢竟權利的誘惑太過迷人。
而且國內的壓力,哪怕他身為楚王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一些封君開始以封國存糧不足為由,減少輸往前線的糧草,無形中又是增加了楚國中央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