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不過是個不詳之人,那能為人之母阿!”此時,漂母卻有些黯然的說道。
畢竟幾乎所有的人都稱呼她為不詳之人,自己這樣的身份,哪怕是收養韓信,也覺得自己沒有資格作她的義母。
子嬰從漂母的表情看得出,并非漂母不愿收下韓信,而是有些自慚形穢罷了。
當即對韓信說道:“你可愿拜漂母為義母。”
子嬰說完韓信心中早就已激動莫名,自己父母亡后,對自己最好的人,除了子嬰便是漂母了。
在為自己帶飯的日子里,簡直就是把自己當做親生兒子一般。
子嬰話音剛落,子嬰當即便跪了下來:“韓信愿拜漂母為義母,自今往后愿侍奉左右。”
說完便向著漂母連續磕了幾個響頭。
而見韓信不嫌棄自己,漂母當是老淚縱橫,沒曾想自己年老了還能有一個兒子。
趕忙上前兩步扶起韓信,一把摟在了懷里。
“好孩子!”一邊說著一邊痛哭起來。
好一陣,哭聲才漸漸停止。
見韓信已經安排妥當,子嬰當即告辭道:“時候不早了,我也還有它事,就不打擾你們天倫之樂了!”
見子嬰要走,韓信趕忙走到子嬰身前,行一大禮。“公子恩重如山,韓信銘記在心,他日若有相招,哪怕刀山火海吾定往之。”
“你且住下,明日我派人送一些書籍前來,平日里你可以多加研習。”子嬰輕輕拍了下韓信的肩膀,笑著說道。
回道縣城,子嬰沒有立即回到自己的居所,而是首先來到了淮陰縣衙。
那個淮陰縣尉曹當和他的外甥杜橫,應該還在縣衙之中等著自己。
一進淮陰縣衙,沒用子嬰尋找當頭便遇到了這甥舅二人。
只見二人在這乍暖還寒的春天里,光著膀子背上背了幾根荊條,正并排著跪在堂前,給子嬰來了一處負荊請罪。
縣衙內此刻空無一人,想必二人也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將衙內的所有人員打發了出去,淮陰縣令去城外給秦軍押送糧食,恰巧也不在城中。
一見子嬰進來,曹當立馬便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響頭:“曹當無知冒犯君顏,還望長安君饒命。”
曹當哆哆嗦嗦的說道,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嚇的。
一旁的杜橫更是早就沒了先前兇神惡煞的樣子,一個頭接一個頭的磕在青石之上,不一會便嗑的鮮血淋漓。
“饒命…饒命…”口中不斷地重復著這兩個字。
子嬰的身份,曹當與他一提實在是駭的他不輕,自己竟然去找一位封君的麻煩,哪怕他再是紈绔,也曉得自己惹下了天的禍事。
可是誰曾想,名滿天下大權在握的長安君怎么會穿著普通人的衣服,在大街上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