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己行軍的時候,整個隊伍的喧鬧之聲,從頭響到最后,仿佛一萬人出來游玩打獵一般,吆五喝六。
反觀秦軍,定眼看去每個人仿佛都是一個表情,就像所有人與將要進攻的東甌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如此之眾行軍,除了腳步聲,沒有絲毫的雜音,細細一聽這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更是仿佛都有一定的韻律一般。
再一看秦軍身上的甲胄,無諸更是一顆心涼到了徹底。每一名秦軍竟然都穿著厚甲!
如此防衛嚴密的鎧甲,在自己部落里除了幾名大將,一般的士卒根本沒有資格穿戴。
就連自己所穿的盔甲,與這些秦軍普通士卒的穿戴一比仿佛都有所不及。
而秦軍竟然給普通的士卒都配上了鎧甲,而據聞秦軍足足有六十萬之眾!
第一次無諸對自己一統東越之后,北進爭雄的想法產生了懷疑。
其實這也是無諸的思想鉆進了牛角尖,給所有的軍隊全部披上厚甲,哪怕以秦國如今的國力也是力有不及。
秦軍之中身著全身甲的部隊,也僅僅子嬰當年所帶出來的饒陽衛一支。
這還是當年子嬰傾盡饒陽貿易所得,這才打造出來的。
“閩越君之子無諸,見過上國將軍!”無諸趕忙趕到最前方的一員武將身前,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畢竟名義上受閩君之命全權處理一切的無諸,已經答應了閩越歸降秦國,只等回閩越之后正式遞交降表了。
“我已在營內,為諸位將軍準備好了美酒飯食,還請諸位暫且移步就食。”此時朝食的時辰未到,無諸便派人在閩越營中提前備好酒食,為秦軍接風。
然而一臉煞氣的彭越,卻沒有理會無諸的好意,冷冰冰的說道:“此處距離東甌主城還有多少路程?”
彭越的無視,無諸雖然有些惱怒,但懾于秦軍的武力卻不敢表露出來。更是有些討好之意的說道:“回將軍話,此地距東甌主城已是不遠,僅有十里的路程。”
聽完彭越抬頭略微看了看天色,扭頭大聲吼道:“此處距殺害長安君的部落,不過十里眾位將士隨我滅此族食!”
“滅此族食!滅此族食!”聽到彭越的唿喊,秦軍將士更是如同山唿海嘯般的附和道。
根據閩越人給的情報,東甌主城不過數千兵刃不全,甚至沒有盔甲防身的越人武士罷了。等滅了東甌為長安君報了仇,在吃早飯也不遲。
作為秦軍之中最為精銳的神州衛他們有這個信心。
“若吾麾下有如此大軍,區區東越九族誰敢纓其鋒芒。”無諸看著繼續向著東甌主城行進的秦軍大軍,感慨道。
“大公子,那我們怎么辦?”一旁的侍從輕聲問道。
“傳我命令,圍困東甌主城北部的軍卒都撤了吧。我等回營準備酒食準備為秦軍慶功。”無諸平靜的說道。
閩越的異動,自然第一時間被東甌人所查知。
“大巫醫,既然閩越人撤了,我們為什么不從北部突圍?”有越人將領不解的問道。
“閩越人撤了,想必是秦軍隨后就到,若是此時向北突圍只會在外面與秦軍相遇。沒有營寨的防護,跟去送死有何異?”洛天有些黯然的繼續說道:“還沒有找到子嬰公子嗎?”
方才那名將領雖然不清楚大巫醫為何非要找一個外人,但也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整個部落都已經找遍了,沒有發現子嬰公子的身影,想必是……想必是……已經趁著夜色投降了閩越人了吧。”
這會子嬰方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