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這個來不明的小子真是六國遺族一類的人的話,長安君之死秦軍回去對秦王也有所交代。
“夠了!我東甌雖然然弱小,但是沒有你們這些無恥之徒!”一聲如同雷鳴般的斥責之聲炸響,說話的是藤甲衛的副統領騶安。
“一個個為了茍且偷生,竟然不惜說出如此誅心之語,把所有的過錯推到一個少年身上,我們是勾踐的子孫,什么時候全成了只會禍水東引的卑鄙小人!”
面對騶安的斥責,許多方才喊得非常歡實的越人紛紛低下了頭。
“此人來不明,誰又能證明不是他殺的秦國長安君!”然而依然有人不服氣的說道:“而他來我東甌部落的時間又是這么的湊巧,定然是逃進我族避禍。”
見彭越呆在原地,閩越人派來的向導芒倉首先有些按捺不住了。
若是秦軍真的相信了東甌人的說辭,只把矛頭對準這個少年,而放過東甌部族,那可就壞了大公子的大計了。
“將軍,我族所言絕無半點虛妄。追殺東甌公主乃是我族所為,這個外人的傷也是在我族武士的圍攻下被傷到的,絕不是因為去擊殺長安君殿下。”
芒倉誠誠懇懇地胡謅道:“我族追殺騶靈之時,長安君恐怕還未進入東越。”
擔心彭越相信子嬰的傷是在擊殺長安君時所留下的,芒倉第一時間便把傷到子嬰這事攬了下來。
雖然因為無諸封鎖消息芒倉并不知道,乃是閩越人“殺害”的長安君,不過閩越曾將派人追殺騶靈的消息他還是知道的。
這小子既然是為了救東甌的公主受的傷,只要自己一口咬定傷勢是自己閩越人所為,東甌人就很難把子嬰的傷勢與殺害長安君硬扯到一起。
“彭越,你信不信再拿槍指著我的女人,你和二妮的事我回去就給你攪黃了。”
見到子嬰趕來,越人將領們頗有些羞愧之意,方才眾人還以為這個外人小子已經投降閩越了。
沒曾想在東甌即將從東越九族除名之際,竟然“慷慨赴死”而來。
要知道,哪怕東甌本族子民,偷偷歸降者都不知凡幾,而一個外人卻在此刻與東甌共存亡。
誤以為子嬰乃是“秦軍大將王賁”的大巫醫洛天,此刻終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既然子嬰膽敢這時候出現,那便足以說明,昨晚子嬰對自己所言并無虛妄。
而此刻被彭越指著脖頸的騶靈,雖然不敢回頭,然而卻從聲音里聽出了來人的身份,卻是心中一片悲喜交加。
喜的是如此舉動足以見得,自己在子嬰心中定然已經占有了一席之地,悲的是現如今子嬰過來也不過是多一具尸骨罷了。
“左右是死,又何必加上你一個。”
子嬰全力奔馳之下,自然是腳力飛快,聽到聲音不一會后,子嬰便已經奔馳到了騶靈的身后。
“稟上國將軍,時至今日老朽也不再隱瞞,秦國長安君并非被我東甌子民所殺。”看到子嬰奔馳而來,前天洛天在祭臺處計詐鄒平之時,跳出來指責子嬰的鄒文,突然在這個時刻轉身面向子嬰指責道:
“殺害秦國長安君的正是此人,只不過這人與我族公主交好,且有武藝高強,就連方才敗在將軍手上的我族第一勇士也不是其對手。
故而只能忍氣吞聲,將其隱匿在部落之中。現如今天軍臨此,東甌不敢隱瞞,還望將軍明鑒,只誅首惡,放過我東甌族人。”
鄒文的想法很簡單,看這秦軍將領的態度,只要認定殺人者乃是東甌族人,便要把整個東甌屠戮一空為長安君報仇。
而子嬰的突然出現,讓本已經絕望的他,突然間冒出了一縷希望的火花,若是把所有的罪孽都推到這個外人身上,東甌則從直接行兇者,便為了包庇的一方,而且是懾于其武力被迫收留他。
那么罪過則大大減輕,說不定可以為東甌尋一條生路。
而且子嬰的武藝,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說是他殺害了親國長安君,確實也有這個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