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念出秦軍的傷亡人數,也是子嬰有意為之,目的便是震懾這一批東甌貴族,畢竟自己不可能長久的留在東甌之地,定然有離開的時候。
彰顯一下秦軍的武力,也是讓東甌貴族在自己走了之后老實一點,從場上的情況來看,效果還不錯。
就在這時,一名東甌武士悄然走近了大殿,沒有任何言語的向洛天點了點頭。
子嬰正在納悶,洛天這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洛天便走了出來向子嬰行禮道:“回稟長安君殿下,先前在寨門前污蔑君上的東甌族人,共計十七人已全部服誅。”
一聽洛天這話子嬰一愣,這個洛天下手夠狠的,只不過在寨門前污蔑了自己幾句,便將他們全部殺掉。
就連騶靈也是有些驚恐的看著洛天,不明白自己印象中慈眉善目,從不與人爭執的大巫醫怎么會突然作此行徑。
然而子嬰轉念一想,卻是會心一笑。洛天的舉動一是為了討好子嬰,畢竟如今東甌的生死存亡完全取決于子嬰的一句話。
第二便是自污,要知道洛天殺的這十幾個人可不是一般人,能有資格隨同騶靈一道去向秦軍求情的,要不是東甌貴族要不是軍中的將領,無不是東甌的上層。
洛天這一殺閩越高層直接少了一半,而且這些人不但污蔑子嬰,更是指責騶靈,這一下相當于東甌所有反對騶靈的貴族死了個干凈。
而且不用騶靈自己動手,洛天就把這獻媚秦軍的污名自己背了,日后在族中指責也是指責洛天而不是騶靈。
想到這里,子嬰當是笑著說道:“大巫醫此舉甚合吾心。”
“老朽還有一請,請長安君準許。”說完這話洛天繼續說道。
“但說無妨。”
“回稟君上,自先君離世以來,我東甌君位空懸良久,如今公主歸來,應是早即君位,以安民心,還請君上應允。”洛天低首直言道。
“此乃東甌家事,東甌雖歸附大秦,然于秦之郡縣有所不同,此事吾不便干涉,還是東甌自決為好。”
子嬰想了想回答道,畢竟這決定的可是整個東甌君的繼承之事,在子嬰的支持下騶靈即位雖然是板上釘釘的事,但卻不適宜放在明面上由自己決定。
畢竟這等大事,若是被有心人得知,捅到秦王那里,也是不小的罪過。
聽到子嬰的回答,洛天當時便扭頭向著仍在場上的東甌貴族言道:“先君為小人所謀害,后人唯公主一人而已,如今君位空懸,吾意之公主騶靈當繼任新君,諸位有何高議?”
“吾等恭請公主,繼任新君!”
隨著洛天的問話,剩余的東甌高層皆是恭恭敬敬的進言道。
不說,騶靈是先君唯一的后代,本就最有希望繼承君位,單看秦國長安君的身份,便不能不同意。
雖然子嬰說道,不干涉東甌的事項,但是公主和長安君的關系誰不知道,若是公主之外的人登上東甌君位,指不準能活幾天。
懾于子嬰的淫威,騶靈即位為東甌君的事情就這么民主、公平、公正、公開的決定了。
準備數日,騶靈便在秦軍的見證下,繼任為東甌新君。而大巫醫洛天也在騶靈繼位的當日,告老請辭退下了大巫醫之位。
這幾日里,食筍知味的子嬰,自然是每晚都趁著夜色鉆到騶靈的寢宮之中,干什么就不必多說了。
接下來的事便是收拾已經半殘了的閩越部了。
雖然閩越所處的位置比東甌更加靠南,若是秦軍自己沖過去恐怕很難找到閩越人的部落,但是有了同屬一族,而且敵對數百年的東甌人指引,自然沒有找不到閩越聚居點的道理。
就在子嬰厲兵秣馬,準備南攻閩越之際,閩君卻帶著一眾閩越高層來到了東甌向子嬰負荊請罪,并遞上降表表示愿意歸附大秦。
畢竟整個閩越的青壯也就三萬上下,而這一次便損失了三分之一之多,而且死的還都是族中精挑細選的勇士。
面對有了東甌人為指引的秦軍,閩越如今只有歸降秦軍和南下兩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