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的舉動也是讓子嬰一驚,不明白黑夫見了自己為何如此激動,身上驟然起了許多的雞皮疙瘩。
任誰碰上一個皮膚黝黑的軍中大漢,“含情脈脈”的對著你說出這些話來恐怕也不自在。
“趕緊起來吧。”子嬰吩咐道:“我問你,你是為何來此,是誰吩咐你的。”
子嬰問話,黑夫自然是竹筒倒豆子,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俺從楚國回來之后,被選進了禁衛軍之中,剛才郎中令派人傳令說是有一個流竄各地的江洋大盜,現在正在咸陽城中,城中守衛打不過,讓俺們換上普通人的衣服,悄悄地來將他擒拿。”
黑夫說著,突然間停了下來,一臉焦慮的說道:“壞了,俺們把那個江洋大盜跟丟了。”
祖賢府上的家將在給黑夫指明了子嬰之后便先行回去向祖賢匯報。
而木訥的黑夫在發現自己跟蹤的人,竟然是長安君子嬰之后,頓時有些驚慌失色,子嬰自然不可能是江洋大盜,那么肯定是自己跟錯了人。
見黑夫慌慌張張的表情,子嬰也不禁感到好笑,有些無奈的說道:“人你沒跟錯,祖賢令你們捉拿的人就是我。”
子嬰這一說,黑夫更是有些暈乎,怎么堂堂郎中令會派人來捉拿長安君。
“我方才殺了祖賢的兒子祖順,而且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子嬰繼續解釋到。
此時,通過兩人的對話,這二百秦軍也搞明白了子嬰的身份。
而且他們中大多數人都曾經見過子嬰,畢竟子嬰曾經花了一年的時間踏遍了秦軍各個營帳。
“胡三,叩見君上。”
“何英,叩見君上。”
“……,叩見君上。”
一時間這二百人,便整齊劃一的都跪倒在了地上,子嬰在軍中的聲望自然不是祖賢這等連戰場都沒上過的文臣所能比擬的
“都起來吧。”子嬰平靜地說道。
而此時的燕猛則完完全全進入了石化狀態,從剛才便一動未動。
這不是我墨門的巨子嗎,這些秦軍怎么會對他如此的恭敬。而且聽他們的稱呼“君上”。這可是對封君的才可以的稱謂。
如今秦國的封君,掰著指頭算,應該只有長安君一人,而且根據自己得到的情報,秦國長安君應該差不離就是這個年紀,而且戰功赫赫在軍中威望極高。
若是巨子乃是東方六國任何一個國家的公子,恐怕燕猛都不會這么驚訝。
要知道前兩年墨門和秦國大軍還在死磕,就算是這兩年秦國對墨門這一組織也是不斷地圍追堵截,不見得多么友好。
自己墨門的巨子,怎么可能是秦國的封君。
“汝等可知我為何殺死祖順?”子嬰直接向著一眾秦軍說道。
“你們可知道這些年祖順在咸陽干了些什么?
就在你們在前線舍生忘死的奮勇殺敵的時候,祖賢之子祖順,不但不思為國盡忠,反而在咸陽花天酒地強搶民女,幾年間被他糟蹋的女子不下數十人。
其中很多還是汝等同袍的妻女。”
子嬰這么一說,在這二百秦軍之中頓時炸開了鍋。
這從別人口中說出來,自然可信度存疑,然而從子嬰的口中親自說出來,這些秦軍將士們自然沒有任何懷疑。
雖然祖順禍害的并不是自己的妻女,然而若是一個祖順不除,保不準以后會不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
而且同為秦軍將士,聽說自己的同袍妻女的遭遇自然是有些同仇敵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