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據點出來之后,子嬰便帶著燕猛隨意的在咸陽大街上仿若閑庭信步一般的向著君府走去。
與子嬰淡然相比,在其身后抱著卷軸的燕猛的顯得有些鬼鬼祟祟,一路上不斷地左顧右盼,注意著是不是有人跟上來。
約莫走了有兩條街區,燕猛突然間仿佛見到貓的老鼠一般,湊到子嬰身前說道。
“不好,有人跟蹤我們,應該是郎中令府上的家將,安全第一,若不我們趕緊跑吧。”
在反偵察方面,從他怕死的布置情況也知道,燕猛絕對是行家里手,在這方面下過苦功夫。
“無妨,他們喜歡跟就跟吧,我們走我們的。”
子嬰無所謂的舉動,把燕猛急得直跺腳,現在只是盯梢的,待會確定了子嬰的身份,可就不是這幾個人了。
然而這個新任的巨子,完完全全卻是個生活白癡,沒有一點危機意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又過了一會,子嬰和燕猛明顯的發現自己周邊的人多了起來,而且些人的行為舉止完完全全與一般的百姓不一樣,隱隱有一股肅殺之氣,讓子嬰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
走著走著子嬰突然停下了腳步,他想起來了在什么地方有過這種感覺。
軍營!
要知道伐楚之時整整一年子嬰都在各個大營之中與秦軍將士們廝混,對士卒們的氣息自然是十分熟悉。
在軍營里呆久了,行為舉止等各個方面與尋常百姓慢慢的都會有許多不同。
子嬰可以十分確定這些人定然是秦軍將士,而且絕對是上過戰場的那種。
按例,秦軍各部只有只有在接到秦王虎符之后才可以調動,除此之外便只有各大領軍將領的親衛可以不受此限制。
若是秦王真的派人捉拿自己,根本用不著喬裝打扮成平民百姓,舍此之外剩下的便只有秦軍將領的親衛這一可能性了。
就是不知道哪名將領會如此大膽,竟然會把自己的親衛派來協助祖賢行此違逆之事。
想到這里,子嬰一拉燕猛的衣袖便向著偏僻之處而去,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
畢竟王翦歸老之后子嬰甚至可以說是秦方的代表。
兩人左穿右拐,不一會便來到一個極為偏僻,尋常根本沒人過來的死胡同中。
這一群人自然也是滿滿當當的擠到了這個小巷之中。
雖然不明白子嬰為何如此做,然而已經抱著必死的想法的燕猛還是一路跟著子嬰沒有離開。
“你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子嬰平靜的對燕猛說道。
“屁啊,老子這條命今天算是交代到這里。我小心了一輩子沒曾想到老竟然是自己找死撞到了秦軍手里。”燕猛憤憤然的說道:“不過和巨子死在一起倒是死的不虧。”
“我說你是不是腦袋秀逗了,明明都和你說了出來必然會死你還不聽,先代巨子怎么會把墨門百年的基業交到你的手里。”
燕猛繼續絮絮叨叨的說道。此刻燕猛也看得出來,堵住自己二人的這一二百號人定然是秦軍中的好手,憑借自己和子嬰兩個人,絕對不是對手。
“待會到了下面見了先代巨子,別忘了給我請功,我可是為了保護你死的。
想我燕猛被人嘲笑了一輩子貪生怕死,臨了竟然還玩了個大的。”
明知必死,燕猛也是把自己的心里話全部說了出來。
“誰說我們會死的。”子嬰一扭頭意味深長的說道。
說著便徑直走到了燕猛的前面,迎著這二百秦軍走了過去。
“黑夫,不過兩年未見你難道不認識我了?”子嬰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