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子嬰唯唯諾諾的跟在自己身后,趙政停下了步伐說道:“朝堂之上我們是君臣,在朝堂之外便不要這么拘束了。”
“諾!”
說完話,子嬰也不過是把腰挺了起來,但是仍然十分的恭敬。
彌子瑕余桃啖君的先例在前面,哪怕趙政這么說子嬰也真不敢就隨便了。
畢竟雖然現在秦王十分的寵信自己,可不代表著永遠寵信自己。
見子嬰依舊恪守著君臣之禮,趙政微微一笑,也就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些什么。
“自從歸秦,你南征北戰為我大秦立下了汗馬功勞,許多功勞甚至不為人所知,然而卻沒有繼續給與你獎賞,你可有怨?”
趙政緩緩地問道。
“臣微末小功,然以竊得長安君之高位,有何可怨”子嬰趕忙回到。
“長安君的位子可以說是你父親傳給你的,也是我欠你們父子。”趙政看了看天緩緩的說到:“只不過我確實不知道該如何賞你,你爵已登頂,而且從你在饒陽的舉動來看,對錢財也沒多少愛慕。
想贈給你幾個美姬,然而你身邊的幾個侍女已是一等一的國色天香,孤實在想不出該賞給你什么。”
趙政看著子嬰說道。
“你說,你想要孤賜你些什么?”
趙政這么一說,子嬰倒是遲疑了起來,如果別人遇到這么一個機會,君王任由你選擇賞賜,定然是欣喜若狂,然而在子嬰這里卻沒有一丁點的喜悅之情。
實在是他也實在沒什么想要的東西……
頓了一會,突然子嬰想向著趙政極為恭敬的拜了下去,肅然說道:“臣斗膽請君王與臣一諾,他日可聽子嬰一諫。”
想了許久子嬰并沒有求取什么實物,而是提出了這么一個奇怪的要求。
要秦王答應他,以后可以聽他一次勸諫。
趙政想了想,一次勸諫而已便答應了下來,隨手將自己腰間的一片玉佩解下交于子嬰說道:“日后憑此,孤可應你一諫。”
子嬰趕忙欣喜的接了過來,在他看來這塊玉佩所代表的價值,高于一切世間珍寶。
雖然只有一次的機會,用的好的話說不定可以發揮大用。
“你殺祖順,難道只是為了給那些無辜的百姓報仇?”上次的話題揭過,趙政又提到了方才殿上之事上。
說實話,子嬰一個封君會為了區區一些平頭百姓悍然動手,甚至和堂堂九卿之一的郎中令對上,雖然里面可能有捍衛秦法亦或者為了那幾戶軍屬伸冤的緣由。
但是還是有些不可思議。畢竟二者的身份差距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王上,我在饒陽之時曾經聽過一個掌故,潮汐過后整個海灘上留下了滿滿小魚,一名稚童在在沙灘上奮力的把一只只小魚扔回大海。
有智者言之,灘上之魚何止萬千,汝此舉動,不過救其萬之一二,又何行焉。
稚童答曰:‘然此魚于此便是一切’”
子嬰的的想法和那名稚童一般,雖然我不能如同您一般,可以救天下萬民,然而被我碰上這一類事,吾出手于受害者而言便是大于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