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嬰一行人隨著薛福離開之后,在距離方才打斗的地方不遠處的一所客舍的二層。
一扇窗子也悄然的關閉了起來。
不大的一間屋子里一個老者,一個中年文士,還有一個肌肉盤根錯雜的力士一共三人在里面對視而坐。
“簡直是胡鬧!”屋子里的老者語氣十分憤然的道:“也不知道這個后生是哪一國的,如此大張旗鼓的鄒縣定然防備更加嚴密,還如何行刺嬴政這小兒。”
“明老,這人恐怕不是和我們一樣潛藏在民間想要刺殺秦皇的六國遺民。”那中年文士緊皺著眉頭默默的說道。
“偶,那他們是何人?明明看他們與秦人并不是一伙的。”被稱呼做明老的老者疑問道。
“墨門!”這中年文士斬釘截鐵的說道。
“什么!”一聽到墨門這兩個字,這老者也是一驚。
對于墨門他并不陌生,在秦國攻略六國的時候,經常會有墨門子弟來幫助六國守城,而他們在國家生死存亡之際也曾經試圖控制墨門來幫助自己抵抗秦國,只不過沒有找到墨門的領袖而已。
“子房,你確定嗎?”這老者繼續問道。
若是子嬰在這里,聽到子房的稱呼,定然能夠明白原來這中年文士正是后世的漢初三杰之一張良。
“明老應該有所知,自從我韓國破滅之后,我散盡家財尋遍天下一直在尋找能夠刺殺秦皇的勇士,那四名侍衛中的一人,名喚劍一,乃是咸陽劍客。
出劍迅猛,我亦曾求之,只不過被他拒絕,然而因緣際會之下我確是得知這個劍一乃是墨門中人。”
天下一統之后,為了防止六國遺民聚集兵刃反抗秦國。始皇帝下令將民間所留藏的的兵刃全部收繳,在咸陽鑄造了十二個金人,立在宮廷周邊。
雖然說,肯定有老百姓私自截留下的,然而數量絕對不多,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帶出來。
這一行人竟然每個侍衛都帶著兵刃,立時引起了邱安的高度注意。
在這等時刻,萬一這些人是針對始皇帝而來的,驚擾了圣駕,那么他這個鄒縣縣令可以說是做到頭了。
想到這里邱安立馬命令縣尉薛福帶著一眾衙役,前去擒拿這一幫可疑分子。
……
“店主,我等想在您這暫歇一晚,明天一早就走,不知您這還有空余房間嗎?”一間看上去有些破落的客舍門口,蕭何一臉和善的對著客舍的主人,詢問道:“錢不是問題。”
然而客舍的店主在接過子嬰等人的路驗之后,打量了子嬰一行幾眼,卻連連擺手說道:“不好意思,本店已經客滿了,客人還是別處去吧。”
子嬰一行首先去詢問的都是鄒縣檔次稍高的客舍,在連連碰壁之后迫于無奈只能去一些看上去稍微次一些的客舍,可是這店主在看過自己一行人的路驗之后,確是和之前的店主差不多的說詞。
一連吃了數次閉門羹,子嬰他們也明白了過來,客房已滿不過是這些店主的說辭罷了,真實的情況恐怕另有隱情。
而這很有可能與自己一方的路驗有關。
子嬰此行出來主要是為了游歷,故而他們所持的路驗不過是出咸陽之時從內史府辦理的一些普通路驗而已,上面所書寫的名字也不是真名。
而虞姬的路驗由吳縣開具,蕭何和曹參的路驗是在沛縣所開,一行十人都是外地人,而且路驗還是不同地方的。
確實容易讓人生意,特別是在始皇帝將至的這個敏感時期,恐怕所有的客舍都被官府特別暗示過,哪些人不能接待,這等時刻這些店主寧愿少賺一點錢,也不愿意惹麻煩。
“阿爸,我們客舍不是還都空著嗎,你要不讓這個大哥哥他們住下吧,找不到住的地方他們就要在大街上睡了。”
一個穿的十分樸素的看上去和虞姬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在店主的身邊扯著店主的衣袖,閃著明亮的大眼睛撒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