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咸陽,子嬰的境況卻沒有多少好轉,有始皇“不得詔令不得私相交往”旨意在,雖然子嬰這次沒有被“關禁閉”然而子嬰這個失寵的封君府前卻也有了一種門前冷落鞍馬稀的感覺。
不過子嬰對此卻是沒有過多的感慨,哪怕早知如此他還是會為了那三千個少年少女去爭上一爭。
來自后世的他,哪怕在這戰火紛飛的時代活了二十多年,已經處在這個時代身居高位,卻也依然難以有那種視百姓蒼生于無物的“覺悟”。
能夠保全性命,還能夠全家人都在一起,這樣已經夠了,自己已經盡力了。
平靜的日子僅僅過了幾個月,年過剛過沒多久,在咸陽呆著靜極思動的嬴政便開始計劃著再次巡游東方,順便去瑯琊看看有沒有徐市的消息。
子嬰作為欽命的“常伴君側”人選,自然是得繼續“陪游”,在想明白了子嬰的恐怖影響力之后,嬴政已經決定不能讓子嬰繼續這么逍遙下去。
至少他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二月初,始皇帝在上萬軍士的護衛下,帶著一眾朝臣向東而去。
這一次隨行的不只是子嬰,還有王長子扶蘇也一同伴駕巡視。
作為“陪游”的子嬰,為了能夠讓始皇帝放松對自己的戒心,一路上完完全全是按照游山玩水的態度來的,玩的很認真。
一些國中大事,留守咸陽的丞相王綰決定不了的往往會快馬遣送始皇帝決議,對于巡視途中召開的各種朝議,子嬰完全是扮演了一個啞巴的角色,一言不發。
”長安君,這是下幾日的行程,請您過目。“一個隨行的宦官進入到了子嬰的屋舍奉上一卷竹書。
子嬰接過反手從懷中取出一袋半兩銅錢交到這宦官手中。
“勞煩愚內官了,些許薄物,卿自去吃些酒水。”
“長安君言重了,能為君上所需,是臣的福分。”雖然這名叫做愚的宦官嘴上這么說,然而手底下卻一點也不慢,飛快的把子嬰手中的錢袋傳到自己懷里,這才告辭而去。
這名宦官雖然地位不及趙高顯赫,也沒有趙高那樣八面玲瓏的心思去討始皇帝歡心。
然而卻也手腳利索,在服侍始皇帝上盡心盡力,是少有的幾個嬴政的近身宦官之一。
也是因為這一點,子嬰便悄悄的與他“勾搭”上了,愚給子嬰提供一些始皇帝飲食起居,每日心情一類“無關緊要”的瑣事,而子嬰則報以一些金錢上的支持。
這一次愚送過來的便是始皇帝剛剛決定了的下幾日的行程安排。
子嬰像往次一樣隨意的打開了竹簡,打算瀏覽一下下幾日路過的地方有何風景名勝可堪玩賞。
然眼光剛剛一掃,便被一行字所鎮住。
“十二日上午穿博望坡往陽武縣駐行”。
準確的說子嬰是被“博望坡”這三個字所吸引。
博望坡不過是陽武縣外一個微不足道的地域而已,然而在歷史上卻發生了一件差點改變歷史的大事。
張良曾經在這里試圖謀殺始皇帝,可惜因為誤中副車而功虧一簣。
看到這里子嬰不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