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子嬰的話音,趙高的的臉色陡然變得煞白。
作為始皇帝的心腹,趙高自然對始皇帝次日的行程知之甚詳,甚至而言他還參與了行程的擬定。
八面玲瓏的他,早就已經把次日行程經過地域的山川河流風土人情命人快馬提前打探了一番,以備始皇帝問詢。
這會看思來子嬰憑借聽聞所繪的博浪沙地形,卻是與自己所拿到的匯報頗有幾分相似。
絕對是一個埋伏行兇的絕佳之處。
天下一統,大秦此時兵鋒正盛,想要起兵反抗秦帝國,根本沒有一絲的可能。
在這種情況下,行刺始皇帝幾乎變成了唯一可行的方案。
嬴政的幾個兒子沒有一個有力挽狂瀾的威望,唯一威望足夠的長安君還偏偏只是始皇帝的侄兒,沒有繼承大統的機會。
在這種情況之下,若是始皇帝一死,天下定然大亂,秦帝國內部恐怕都會打的一團糟,如此一來復國的機會便來了。
想必張良此時的想法應是如此。
然而始皇出行,往往都是帶著大量的軍隊隨行護衛,在這種情況下六國遺民,根本難以調動足夠的力量去刺殺始皇帝。
然而博浪沙的地形,卻給“小成本”的刺殺提供了成功的可能。
若是六國遺民們一直盯著始皇帝的動向,就絕對不會錯過這么一個絕佳的機會。
直到現在趙高也終于明白了,子嬰所說的關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指的是何緣由。
若是始皇帝遇刺身亡,這事還真關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
自己不同于其他人,自己的所有權勢地位一切的一切都是來自于始皇帝。
舍此之外,沒有任何的資本,沒有始皇帝作為后臺,他就是一條誰都可以呼來喝去的可憐狗而已。
而自己在軍中唯一的依靠屠睢此刻正遠在南越,自己的弟子胡亥也留在了咸陽,隨駕而行的偏偏是看自己一直不順眼的扶蘇。
萬一若是始皇帝意外故去,自己此時又沒有掌握足夠自保的權利,不說別人但是自己面前的長安君就可以輕易地把自己玩死。
更不用說之前得罪的朝中文武了。
想到這里,雖然兩人是敵非友,趙高還是鄭重的向子嬰拱了拱手。
“長安君高義”趙高這句話倒是發自肺腑,他自忖若是自己面臨子嬰的局面,恐怕會對此事樂見其成,然而借助大亂之機,執掌權力。
“若無他事,臣且告退。”趙高繼續說道。
從子嬰這得到的消息太過震撼,趙高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計劃一番如何保證始皇帝的安危。
說完扭頭便向著帳外走去。
將要出帳,背后突然傳來了一句子嬰淡然的聲音。
“臨行之際奉勸趙府令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長安君之言,趙高謹記在心。其實在下一直有一絲疑惑,長安君此舉所為何也?”
“我說為了天下蒼生你信嗎?”子嬰笑著回道。
“信,我自然信。”趙高背著子嬰回道:“若是他人如是言語,吾是一萬個不信,但是長安君此言我信了”。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