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已經是四周都圍滿了靠墊,然而這顛簸感比前世時子嬰一次去山區窮游,坐過的拖拉機都遠遠不如。
前幾次自己出游或者同始皇帝一同巡游時走的都是一些專門挑出的平坦大道,這一次為了出其不意的出征,走的河谷道路可實在難說平坦。
忍了幾天之后,實在堅持不住的子嬰把馬車讓給了幾位路過河谷時被不慎被滾石砸傷的士卒。
而自己和蒙恬一樣騎馬而行。
打馬越過自己綿延十數量的車隊,子嬰趕到了車隊的前方和蒙恬并立而行。
“還有多久能夠到大河?”子嬰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氣問道。
“快了,前面不遠便是我大秦疆域的最后一座縣城,出了縣城便是匈奴林胡王的地盤,我們必須以最快速度急行軍在林胡王發現之前穿過他的草原,抵達大河岸邊。
我已經命令一路上所有的樓船、漁船溯流而上約莫十余日后便可抵達九原城附近的。
而我們也必須在十日之內抵達,否則一旦提前被匈奴人發現我們的意圖,給他們集結兵力的時間那就麻煩了。”
蒙恬說完,再次扭頭看了一眼子嬰所攜帶的十余輛馬車。
每輛馬車都以四匹駿馬牽引,沉悶的車行聲之后留下的是深深的車轍。
每一輛車所裝載的貨物都不輕。
在如此的行軍途中帶十幾輛馬車實在不是智者之舉,然而出于對子嬰的崇敬和敬畏,蒙恬也沒有多問里面的東西。
他相信既然子嬰帶上的物事,就定然有用處,該自己知道的時候就一定會讓自己知道。
兩人說著話,一騎明顯胡人打扮的騎士,肩上系著黑色的玄龍騎,飛快的由遠及近,來到子嬰和蒙恬的身前,將身上穿著的羊皮襖脫下,遞給了明顯的更像是一個將軍的蒙恬。
平定趙國之后,雖然沒有第一時間收復河套,然而大秦卻派出一些間諜以行商的名義,接近匈奴各部探聽消息。
來人便是其中之一。
蒙恬也沒有絲毫顧忌的便接了過來,這一段時間以來子嬰這個主將對蒙恬可以說是表現出了“毫無保留”的信任,除了一些關乎全軍的大事,各等小事全部交于了蒙恬處理。
按照子嬰的大小事分類標準,至今還沒有碰上什么大事。
將羊皮襖子翻開,蒙恬撕下內里軟軟的一層黏上的羊皮,撕下之后竟然還有一層密密麻麻寫完了軍情的羊皮。
蒙恬看完,明顯黝黑了許多的臉上難看了許多。
扭過頭對著子嬰說道:“長安君,這一仗恐怕不好打。”
“頭曼單于大會諸部,駐守河套的右谷蠡王已經帶著兩千騎兵前去會盟。”
河套地區水草豐美,物產富饒故而匈奴右谷蠡王的王庭便處于距離九原城只有百里的區域。
根據之前的情報,匈奴右谷蠡王屬下有大約兩萬騎兵,歸屬兩個萬騎長統領,帶走了兩千還剩一萬八,最重要的是右谷蠡王這個主事人不在。
“這不是好事嘛,群龍無首應該更好吃下。”子嬰笑著回道。
聽完子嬰的回話,蒙恬接著說道:“頭曼單于大會諸部,匈奴二十四長舍南面防備大秦的右谷蠡王,西面抵擋大月氏的右賢王,東南方防備代郡、上谷、漁陽三郡的左賢王、東方抵御東胡的左大當戶等外圍部族,其余部族皆率自身精銳齊聚頭曼單于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