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對折星說的這一段歷史子嬰確實是第一次聽聞,在前世的史書中對匈奴的一些習俗記載也是語焉不詳。
原來在頭曼一統匈奴之前,在匈奴掌握著最高權力的竟然是大祭司一系。
雖然這種統治的凝聚力根本無法和頭曼如今相比,只不過是靠的信仰的籠絡而已。
然而當年大祭司一系靠著這種力量,在草原上卻擁有著無上的權威,畢竟他說的話就是神明的旨意,若是有部落不聽從,便可以以此號令其余部落共擊之。
頭曼一統之后,若不是因為大祭司在匈奴人心中崇高地位,恐怕早就消失于歷史的長河中了。
如今他的職能只是像個跳梁小丑一般為單于祭祀祖先、天氣,祈求神明的保佑。
如此大的反差他又怎能甘心。
折星說完當年的盛狀,子嬰便清楚了折星的想法。
他想要權力,想要威臨整個匈奴的權力。
“所以,你說的這些和我大秦都沒有關系,想要權力就必須付出相應的酬勞。”子嬰冷漠的說到。
時間有限子嬰也沒時間和這個大祭司扯皮。
“我大祭司一系愿永世忠于大秦。”大祭司折星說完徑直向著子嬰跪了下來。
“匈奴愿比之要服之例歲貢秦庭。”
先周之體制,所有的統治區域分為甸服、侯服、賓服、要服、荒服五服。
甸服日祭、侯服月祀、賓服時享、要服歲貢、荒服終王。
蠻夷要服,戎狄荒服。匈奴屬于戎狄之屬,哪怕是在周王朝最為鼎盛的時候也不過是需要服荒服罷了,唯有在新任首領繼位之時去向周王朝匯報一下就可以。
按照折星的說法,如果秦軍幫他奪得權力,匈奴族可以按照要服的標準,每年給秦國進貢。
“哈哈哈………………”
聽完折星的說法,子嬰突然間大笑出了聲來,雙手重重的一拍,從王座上站了起來。
繞著依然跪地不起的折星轉了一圈。
“要服?”子嬰訕笑一聲繼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僅僅一個表面的服從,我大秦要讓多少的將士喋血沙場。”
“而且這片草原無法農耕,我大秦得之無用,又何必要幫你呢?”
子嬰說完,明顯的感覺大祭司折星身體有些顫抖。
一直盯著折星的子嬰,自然明白他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就此離去。
從他曾經派自己的門徒去南地需求援助,便可以看出他在匈奴已經可以說是沒有了多少可以依靠的力量,或者可以說力量已經遠遠不足以讓他重新奪得權力。
所以子嬰篤信,對于這等把權力看得比性命還要重的人,絕對沒有多少家國觀念。
怕是自己提出再嚴苛的條件,只要能夠給他夢寐以求的權力,他都能夠答應。
而且這個匈奴大祭祀的出現,讓子嬰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一個一勞永逸解決匈奴邊患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