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杜府的這番說辭,子嬰也明白了這個杜府應該是古蜀國的遺老一流的人物,到現在還忘不了,蜀國以前的輝煌。
哪怕是面對聲威赫赫的自己,也不愿丟了蜀國的尊嚴!
對于這等死硬分子,若是單單從秦國的角度出發,應該是恨得牙癢癢才對。
堂中的秦軍將領們也是這么做的,一雙雙噴涌著怒火的眼睛恨不得將杜府焚毀。
然而子嬰知道了自己是蜀國最正統的嫡系傳承之后,對于這樣的杜府卻是生不起多少的怒火。
對于杜泮能夠在窮山惡水中,為蜀國遺民打下這么一片生存的空間,子嬰還是有著一些感激的,畢竟那些遺民嚴格算起來也算是自己的子民。
“貴使說的沒錯,我大秦祖上就是一個養馬的,與傳承千載的蜀國相比自然是不如。
不止蜀國,當初周之八百諸侯哪一個不比我秦國歷史悠久,爵位尊上,然而當初的那些諸侯,如今安在?
能夠站到最后的唯有我大秦而已!
當初的齊楚燕韓趙魏擋不住我大秦的兵鋒,當年的蜀國亦是為我大秦輕易滅國,如今的甌雒更是不可能阻擋我大秦的兵鋒。
這一點,我相信貴使也看得清楚,為了避免甌雒血流成河生靈涂炭,孤希望貴使能夠回去好好勸勸杜泮。”子嬰沖著杜府說道。
“久聞秦王武功彪炳,然而沒想到卻更是伶牙俐齒!”杜府淡淡的說道:“不過我甌雒如何自處,自有君王主意,吾來只是替我王傳一條口信而已。”
“請講!”
“前些時日,秦王迎娶了西甌女君為夫人,可有此事?”杜府沖著子嬰淡淡的詢問道。
“確有此事!”子嬰回道。
然而話一出口,子嬰便臉色突變。
不止子嬰,在場的知道呂寧已經出走的消息的人面目上都是有些不好看。
呂寧出走本就是隱秘之事,這個杜府在這時時候專門點到呂寧,顯然不會是只是確認一下,定然下文和呂寧有關聯。
而甌雒能夠和呂寧扯上關系的話,只有一點那就是呂寧現在正在甌雒!
果不其然,杜府的下一句話就接著證實了子嬰的設想。
“前些時日,女君突至我甌雒國,如今正在王宮為客,我王擔憂秦王心慮,故而遣吾前來向秦王通稟一聲。“杜府再次拱拱手向著子嬰說道。
聽到杜府的話語,子嬰眉頭一挑,原先對杜府的一些好感頓時隨著他的話語而蕩然無存。
與此同時,那些原先不知真相的秦軍將領和南越族主,也是開始在底下議論紛紛。
秦王的新婚夫人竟然跑去了甌雒,這個消息實在是是太勁爆了。
“砰”的一聲傳來,眾人隨著聲響看向了呂嘉的方向。
此時的呂嘉已經被正式封為南海郡郡丞,在南越之地可謂說是依然春風得意。
“吾女外出游賞多日未歸,原來是被你甌雒擄去!”呂嘉咬牙切齒的說道。
就在嶺南地域的一切都向著好的方面前進之時,甌雒的使節來到了已經初具雛形的番禺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