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他的所料,任囂取過龍淵劍和新冶煉出的鐵劍一個對打,伴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鐵劍——斷了。
“好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任囂贊嘆了一聲戀戀不舍的將龍淵交還給了子嬰。
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將軍,對龍淵這樣的神兵利器自然是沒有多少抵抗力,然而這樣的神兵卻是可遇而不可求。
整個天下恐怕都沒有幾把。
子嬰取過斷了的鐵劍仔細查看了一番,也大概明白了目前墨門冶鐵技術的水平。
墨門所鑄造的鐵劍,依然沒有擺脫生鐵的范疇,然而在墨門幾代大匠的催動下,應該是取得了一定的進步,將生鐵中碳的含量減少了一部分,使其韌性增加了一些,使其實用性達到了秦軍青銅劍的程度。
然而子嬰卻是知道,鐵器的極限遠不止于如此,自己這把龍淵劍本質上也是鐵器,不過其碳含量處在一個合理的區間,可以稱之鋼。
“你叫什么名字?”子嬰沖著那墨門子弟問道。
“回巨子,吾名墨塵。”這青年回答道。
“墨塵?”子嬰一聽愣了一下,墨門臨淄總部的長老便有一名喚墨塵,當年自己第一次去往臨淄之時還是墨塵長老帶領自己參觀的墨門總部。
不過墨塵長老在數年之前因為年事已高已經故去了。
“你和墨塵長老是什么關系?”
“墨塵本就假名,家祖臨終之時將墨塵之命贈與吾,囑吾做墨門之塵。”
原來這青年就是墨塵長老的孫子,也怪不得掌握著如此高超的冶煉技術。
“吾有一任交于你。”子嬰手持著斷劍沖著墨塵說道:“你且回去,將所煉之鐵燒熔,不斷攪之。
計好時段,不時取些許凝之,以之重新鑄劍。”
“敢問巨子,此為何故?”對于子嬰的命令,墨塵疑問道。
子嬰的命令讓墨塵有些不太明白,將鐵融化,然后不斷攪拌,然后分時段取些凝固重新鍛造刀劍,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然而子嬰卻是高深莫測的一笑道:“你只管按我說的去做,記好何時段凝固鍛造出來的刀劍最為鋒利。”
“諾!”雖然不明白巨子為何要讓他們做無用功,然而命令就是命令,墨門的執行力也體現在巨子的無上權威上。
等墨塵退下,任囂便一臉疑惑的湊了上來。
“秦王,此舉有何深意?”
“任將軍,吾之龍淵可稱佳否?”子嬰問道。
“絕世寶劍。”
“此法鑄劍,縱不能與龍淵相論,計也相差無幾。”子嬰笑著回道。
子嬰的方法,在現在人看來實在是簡單不過,不就是碳元素含量高嘛,把鐵燒化了不斷攪拌讓里面的碳元素和一些雜質不斷與空氣反應氧化不就是了。
這也是漢代出現的炒鋼法的雛形,不過這個時間的把控上子嬰就不清楚了,時間一長說不定會一煉到底把生鐵煉成軟綿綿的熟鐵。
所以子嬰只能要求,墨塵他們分時段取鐵試一下,嘗試出最佳的時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