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子嬰身后那一隊隊一臉興奮的秦軍,趙佗莫名的有些心痛,那里面有不少是他引以為親信的人,可是一見到秦王全部都毫不猶豫的轉投了他的麾下。
“趙佗見過秦王。”看到子嬰緩緩的走近,趙佗沖著子嬰拱了拱手,恭敬地說道。
“念在你素有戰功,孤賜爾全尸。”說著話,子嬰從一旁的一名侍衛腰間抽出了一把長劍扔到趙佗的身前。
子嬰的意思很明顯,那便是賜劍令趙佗自殺。
趙佗一臉苦澀的撿起長劍,抬頭看了一眼子嬰問道:“謝秦王恩典,然將死之人尚有一事不明,不知秦王可否為吾解惑。”
“說。”
“先南越一戰,秦王緣何不用臣下。”趙佗問道。
在子嬰到來之前,趙佗可以說四十萬秦軍當之無愧的統帥,也正是因為他的力挽狂瀾,才讓秦軍不至于全部折損在南越。
按理說有如此功績,在南越一戰時,秦王怎么著也得多加看重自己才對,然而子嬰卻是一反常態,整個南越戰事期間,完完全全把自己晾在了一邊。
一直到子嬰離開南越之前的幾年時間里,他根本沒有機會把手伸到軍隊那里,直到前一陣任囂病重才重新接觸到了軍隊。
如若不然,他對軍隊控制力也不會如此弱。
“吾觀之,汝生有反骨,然無故不得枉殺功臣,故而閑置之。”子嬰沖著趙佗平靜地說道:“如此你可滿意。”
面對趙佗這個問題,子嬰總不能回答,我掐指一算你以后肯定造反,只能神神道道的將“反骨”只說牽強附會到這里,反正時人對這一類的說法深信不疑。
“佗受教。”聽完子嬰的回答,趙佗再次向著子嬰行了一禮:“愿來生,免與王共生一世。”
說完,趙佗便引劍自殺。
若是沒有子嬰,恐怕趙佗十有八九能夠像子嬰所記憶中的前世那樣,隔絕中原于南越自立,成為一代南越武帝。
然而世上沒有如果,先是因為子嬰的顧忌,在整個征伐南越的戰爭中,趙佗根本沒有參戰,沒有一點刷威望的機會,而后更是被閑置了數年。
好不容易接管了大軍,更是碰上了子嬰這個在秦軍中堪比“傳說”的人物“死而復活”,一番布置在子嬰的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
此時,早已經無法起身的任囂,在知道子嬰未死之后,也被幾名侍衛抬在軟塌上趕了過來。
“任囂……有負君王重托……,還請王上責罰……”短短的一句話,任囂說了好一會才說完。
說起來趙佗能夠這么順利的執掌大權,任囂不能說沒有過錯,然而看已經病得瘦骨嶙峋,恐怕已經大限不遠的任囂,子嬰卻對他興不起多少責罰之意。
“罪在趙佗,不在君,好好養病吧。”子嬰走到任囂的病榻前平靜地說道:“將任將軍送回屋內,好生將養。”
……
若是沒記錯,此時的中原恐怕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南越秦軍必須火速北上。
重新接掌了南越大軍之后,子嬰當即下令大軍集結準備北上。
南越此時尚有秦軍四十萬,子嬰準備從中抽調二十萬大軍北上,剩下的二十萬秦軍繼續在南越震懾南越百族。
對于自己離開之后,南越的政事交于誰來掌管,子嬰在一路上早已經有了打算,在巴地母親那里兩個家將可都是內政的高手。
蕭何、曹參那可是后來大漢朝的丞相,區區治理一個南越根本不在話下。
子嬰當下派人去巴郡杜清那邊送信,讓母親和三女并蕭何、曹參、鮑生等一同來番禺城會和。
等他們趕到,南越大軍應該也就集結的差不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