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子嬰卻是遙望著武關的方向,嘆了一口氣說道:“武關不難破,然而關內關外盡皆秦軍,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感嘆完,子嬰沖著一旁的侍衛說道:“傳令,全力攻關,一鼓而攻,二鼓繼之,三鼓退。”
“諾!”
看著侍衛跑去傳令,鮑生不解的問道:“我軍方方扎營,而且天色將晚,此時攻關恐難以功成。”
鮑生說的算是比較委婉,哪怕是一個軍事上的菜鳥恐怕也不會方方扎營而且天色將晚時叩關,然而偏偏作出這樣的決定的卻是一向算無遺漏的秦王子嬰。
面對鮑生的疑問,子嬰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武關的守將行青自然也沒想到,子嬰會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當密密麻麻的秦軍將士,在弩手的掩護下強行攻關時,行青的內心是崩潰的。
其一因為子嬰的不按常理出牌,導致整個武關的防御有些手忙腳亂。
剛剛扎營,軍隊還沒來得及休息,天色漸晚,兵力又不占優,這等情況下哪個將領做決定不都應該至少休息一晚,讓長途跋涉的隊伍修養一下,而且晚上還得小心提防自己的偷襲嗎。
怎么會有選手一上來就強攻,而且還是傾盡全部兵力的強攻,倫家都沒準備好好不好…………
不僅如此,行青還悲哀的發現,他哪怕是從武關上居高臨下沖著南越軍的弓弩手射箭,除了幾個臂力過人者,大多數箭矢在距離南越軍弓弩手還有十數步的距離時便已經墜下。
反觀南越秦軍,雖然是從下往上射箭,反而能夠輕而易舉的將箭矢射到城頭上,同樣是秦軍,差距好像有點大。
神臂弩對之普通的弩箭,在這武關之下第一次顯現出了它的鋒芒。
由于行青缺乏準備,饒是武關雄踞天下,在這第一次攻擊中竟然被攻上了城頭數次,雖然旋即被殺退,南越秦軍的戰斗力卻已經深深的刻在了行青和這心新秦軍的心中。
就在行青手忙腳亂之時,只聽見遠方的南越秦軍營地中,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戰鼓聲。
原先如潮水一般的秦軍,在聽到鼓聲響起后,仿若退潮一般,短短的時間內在弩手的掩護下,便退回了南越秦軍營地之中。
雖然廝殺的時間極為短暫,然而行青的內心卻是滿滿的苦澀,略一推算按照南越秦軍的戰斗力,饒是有武關據守,恐怕自己也頂多能夠撐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看著令行禁止,迅速退往營地的南越秦軍,此刻的行青突然想到,多年前大秦攻楚之時,自己也是這一支強悍秦軍的一份子。
“箭上有東西?”秦軍退卻之后,突然間行青聽到了周遭軍士的一聲驚呼。
原來是南越秦軍弩手所射上來的一支箭矢上竟然綁著一塊羊皮。
很快這塊羊皮就被解下,送到了行青的手中。
行青打開一看,不過是一張簡單的要求自己歸降的信件而已,雖然內容簡單,這封信的落款卻是秦王子嬰。
看完信件,行青皺了皺眉頭將羊皮卷塞到了懷中,在吩咐好城墻上的軍士小心防范之后,便回到了武關之后自己的府邸中。
……
秦軍中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