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嬰的邀約,不論是他目前作為武關的統帥,還是因為子嬰素來的聲望,他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等行青穿戴妥當來到了城頭,子嬰已經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在武關城墻下獨自一人候著了。
行青一探頭,就聽子嬰在下面大喝一聲:“行青,見孤安敢不禮。”
子嬰這一聲可以說是石破天驚,不但用上了自己吃奶的力氣,而且是配合自己全身的氣力喊出,頗有一種后世佛門獅子吼的感覺。
行青本就曾是子嬰麾下之將,子嬰的威望對于一名曾經的軍士而言可以說是深入骨髓的,子嬰這么冷不丁的一嗓子可以說是嚇了他一跳。
下意識的行青在城墻上沖著子嬰行了一禮,恭敬地回道:“行青見過秦王。”
話剛出口,行青便反應了過來。不好被秦王套路了。
自己這話一出口,等于官方性質的直接承認了子嬰就是真正的秦王的身份。
雖然軍隊中紛紛議論這個南越的秦王恐怕才是真正的秦王,然而咸陽方面可是一直沒承認過,行青這一行禮則把這一猜測坐實了。
若不是真的,堂堂衛尉行青有怎么會一來就沖著他行禮。
見此,子嬰嘴角不著很痕跡的一笑。今天早上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而后子嬰簡單的和行青提了幾件當年攻楚一戰的趣事,便打馬歸去。
一頭霧水的行青剛下城墻,便在遇到了早已經在城墻下等候的閻樂。
“行將軍顧念舊主,忠義擔當,實乃我輩楷模。”閻樂皮笑肉不笑的沖著行青說道。
顯然雖然閻樂比較膽小不敢上武關城墻去,但是也有自己的消息來源。
“吾之作為,還不需要閻將軍費神。”行青冷著一張臉沖著閻樂說道,今天自己在城墻上的舉動,行青也知道十分的不妥,在將士們的眼中,還沒打呢自己這一方的主將便已經慫了。
見行青無視于他,閻樂也有些惱怒,當下便陰沉的說道:“可我聽說,剛才賊酋就一人到了城墻下,但是行將軍卻沒有命令軍士射下一支箭矢,任由賊酋打馬而去。”
說完這一句,閻樂面色一猙獰,不懷好意的說道:“難道將軍還有重歸其麾下之想,不要忘了你的父母妻兒都在咸陽!”
閻樂這句話可以說是直接和行青撕破了臉皮,說完行青狠狠的盯了閻樂一眼。
“若是閻將軍想要某的位子,盡管來拿就是,又何必行此小人之舉。”說完便直接回道了自己的住處。
看著大步離去的行青,閻樂陰笑數聲,便亦是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怎么給咸陽寫密信,這遣詞造句上他得好好揣摩一下。
至于子嬰之所以有膽量一個人來到城墻下,除了遠處有神臂弩手壓陣,一旦有異動可以在第一時間配合他離開之外。
更主要的原因則是,通過昨天的攻城戰,子嬰已經對城墻上新秦軍的箭技有了個比較深入的了解,缺乏訓練的他們現在的水平僅僅是能夠把箭矢射出去,這等情況下以自己的身手完全不用擔心。
行青回到自己的府邸,一身沉重的盔甲還沒褪去,一個他最不想見的人便不請自來的到了他的府上——趙高之婿閻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