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鎮越這人吃軟不吃硬,秦香芹把姿態放得如此之低,他也不好再咄咄逼人,只得虎著臉說道。
“你留下也可以,但你那些心思都給我收起來,若是讓我發現你有一丁點兒的不規矩,我就立刻把你趕回去。”
秦香芹忙不迭地應下:“四哥說得我都記住了。”
等唐蜜走后,吳大郎才從木材堆后面走出來,此時他已經穿上衣服,只是臉上依舊紅撲撲的。
他見到秦家的小姑還在,連忙將視線挪到前方,規規矩矩地干活,絕不亂看。
剛才秦家人的對話,他都聽得清楚,心里有很多種猜測,但面上卻一個字都沒有多問。
他想得很清楚,自己是來秦家幫忙干活的,不僅有吃有喝還有得拿,這樣好的差事打著燈籠也找不著,說什么他也不能丟掉這份飯碗。
除了工作以內的事情,他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絕不多管閑事。
秦鎮越將秦香芹叫到面前,告訴她該怎么燒火烤磚。
日頭漸漸到了正午,溫度越來越高,再加上面前擺這個大火爐,秦香芹熱得滿身是汗,她有些忍不住了:“我能去喝口水嗎?”
雖然她一早上表現得都很規矩,但秦鎮越對她的戒心仍舊沒有放下。
他站起身:“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給你端來。”
“不用了四哥,我自己去井邊打點水喝就行了。”
然而秦鎮越根本就不理她,徑直走開了,她被留在火爐邊,熱得渾身焦躁難安。
這樣的日子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呆!
必須要盡早拿到做豆腐的方子,然后立即離開這個鬼地方!
秦香芹悄悄瞥了一眼周圍,發現大家都在埋頭干活,沒人注意到她,她放下手里的木柴,站起身,剛抬起一只腳,就聽到身后傳來秦容的聲音。
“小姑,你這是要去哪里?”
秦香芹不得不停下腳步,扭頭看向秦容,臉上笑得比哭還難看:“我尿急,想去凈手。”
秦容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剛才你不是還說口渴要喝水嗎?怎么現在又想去凈手了?”
秦香芹干笑:“剛才渴,現在急。”
“茅房在那邊,”秦容指了指旁邊一個用木板搭建起來的簡陋小屋,“要不要我陪您過去?”
“不用,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在秦容的目送下,秦香芹只得夾起尾巴悻悻地去了茅房。
等她從茅房里出來的時候,秦鎮越已經回來了,他正在燒火,隨手指了指旁邊的茶壺:“水在那里,自個兒去倒。”
秦香芹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水。
喝完水后,身上的熱意減輕許多,但心里的焦躁卻愈發厲害。
整個早上,她都被秦鎮越看得死死的,一步也不能離開后院,直到晌午,家家戶戶都升起炊煙的時候,秦鎮越這才放人離開。
秦香芹如釋重負,連忙抬腳往外走,在經過前院的時候特意放慢腳步,眼珠子四處亂瞟。
她發現早上用來磨豆子的石磨已經被洗干凈收起來,空氣中彌漫著飯菜和豆腐的香味,很顯然他們已經把豆腐做出來了。
做豆腐的過程,她依舊一無所知。
今天早上的活兒算是白干了!
秦香芹氣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