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葉淑兒順著蓋頭下的簾子看了眼,面前的地上露著一只男子的手。
“知安!”
“四哥兒!”
葉淑兒一愣,這聲音是……
她顧不得許多,撩開蓋頭一看,一個少年仰躺在地上,此時面色正泛著不自然的潮紅。
她下意識蹲下,伸手覆在了少年的額頭上。
觸手滾燙,是發燒了。
她收回手,假裝給他撩了撩袖子,其實幾指虛虛壓在少年的脈搏處。
少年身子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因為原本就有隱疾,此時受了涼,才發作的這樣嚴重。
現在最要緊的便是給他降溫,燒降下來了,人就不會有事了。
葉淑兒看向一旁的一個中年女子,看上去一副好像與的模樣,“勞煩大嬸快去取些酒來!”
“你要酒作甚?”張春花眉頭一皺。
“現在最要緊的是將他的燒給降下去,用酒降的快!”葉淑兒回道。
“你又不是大夫,胡說些什么?”張春花身邊一個瘦高的女子開了口。
她原本就看不慣娘花了整整十兩銀子給老四娶媳婦沖喜。
現在見葉淑兒出頭,更是厭煩。
葉淑兒轉首看去,女子正叉著腰,一臉的尖酸刻薄相。
“等大夫到,還是要先降溫,這人是你們家的,救不救看你們了!”
眾人一呆,沒想到一個瘦弱的小姑娘,竟然這般硬氣。
張春花狠狠瞪了一眼李玉梅,指著旁邊的一個男子,“老大,快去將你哪里的燒刀子拿來!”
葉淑兒點了點頭,看來還是有人明白這個理的。
“剩下的人快將他扶到床上去。”葉淑兒聲音柔中有剛,醫者仁心,她自是不會見死不救!
“酒來了!”薛老大快步跑了進來。
“接下來該怎么做?”張春花看向葉淑兒。
葉淑兒嘴角一抿,“將他的衣裳脫了,用酒擦身子,擦他的脖子和腋窩,胸口肚子和腳底不要擦。擦的身上微微發紅就可以停了。”
葉淑兒將幾個部位指給他們看后,便走出了屋子。
張春花心疼的緊,“還不快照做,老二媳婦你去請郎中來。”
李玉梅不情不愿的去了。
葉淑兒站在院子的陰影中,指尖緊繃,她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藥是不是和原來世界也一樣,再加上不想暴露自己會醫的事實,這樣正好。
“溫降下去了。”薛老大走出屋,一臉的興奮。
葉淑兒低著頭,臉上看不清悲喜。
這發燒是會反復的,現在降下去,只怕一會還要升上來,不過到時候大夫就到了,就沒她什么事了。
張春花臉上的喜意顯而易見,緊緊捏了把葉淑兒的手,就進了屋內。
果然,沒過一會兒,屋內又傳來一聲驚呼,“這燒咋又上來了?”
門外李玉梅帶著郎中快步進來,“大夫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