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子打開圈門,里頭躺著一只五個多月的牛,瘦得皮包骨頭,眼睛無神的直視。
跛子把東西都拿到了里頭放著后,把葉淑兒推到了卷門口,咽了眼口水:“淑兒,這樣能行嗎?”
“能行,咱們動作慢一點,不急,這首先給它喂下麻沸散,傷口處也涂抹一些,多一點。”葉淑兒說著,目光看向了牛的傷口,因為之前跛子動過刀,血還流著,這恐怕會影響,她沉聲道:“先準備止血藥。”
跛子家里一直常備這些,立馬去拿了來,先用烈酒消毒手和刀,再用燭火燒燙刀刃,等著一切就緒后,他看著小牛已經閉上雙眼,詢問葉淑兒得到點頭的表示后,深吸一口氣,開始動手。
時間流逝。
跛子的額頭密布細汗,葉淑兒跟在一旁亦是緊張,她也是第一次指導別人,好在后面的縫針結束后,一切順利。
跛子大口喘氣:“完成了,淑兒,你真厲害。”他由衷的夸贊,用水凈手后,從兜里拿出了一個錢袋子,遞給了她:“謝謝你。”
“不用,這是你辛苦該得的,我只是動動嘴而已。”葉淑兒笑笑,回頭看著院門外,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來了。
“淑兒,你能不能收我為徒?”跛子說話時臉色緋紅,他本來年紀就大得多,家里殺畜生當獸醫也是家頭留下來的技藝,可一代傳一代的,到他這就會一些基本的,比起來他覺得自己還沒有淑兒會的多。
雖然葉淑兒只是個小姑娘,但這兩次的救治下來,他也明白了葉淑兒是有真本事的,所以才舍下臉來說了這種話。
“你現在的本事足夠了,若是有難癥,我能解決的可以幫你解決,但你絕不能把我的事透露出去。”葉淑兒斟酌過后,選擇了拒絕,暴露得更多,更容易讓人發現蹊蹺。
況且她會治人,但是對上動物就弱上許多,治療動物其實遠遠比治人要更加復雜,畢竟人有嘴能說,動物就全靠經驗,這方面跛子做了這么久比她經驗要更為豐富。
“淑兒,你就答應吧,我什么條件都能答應,你看看我快三十了,因為這個活計,腿有殘疾,還未娶妻,若是有了銀子……”
跛子蹲在地上,整個人頹然不堪。
他的腳葉淑兒注意過,小時候的傷現在已經治不好了,可他人是挺好的,她只能幫一些:“有疑難雜癥的我可以幫你看一看,但不確定自己會,當師徒不妥。”
她只有治療人的臨床經驗,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嗯,謝謝淑兒。”只要愿意幫忙就行,跛子笑著起身,拍了拍屁股的灰后,準備去推板車時,人來了。
薛知安滿頭大汗,牽著小牛的繩子,氣得眼睛瞪著:“媳婦兒,小牛太不聽話了,我追了它那么久,一直在兜圈!”
哞。
小牛不滿的仰高頭,表示與它無關。
葉淑兒尬笑了倆聲:“那什么,咱們快回家吧,我累了。”
“好。”薛知安上前推馬車,順道把一株藥草放到了淑兒身上,疑惑問道:“小牛一直叼著這個,媳婦兒,這是什么?”
“回家再說。”葉淑兒和跛子道別后,被薛知安徑直推回家中。
休息得差不多,家里人都醒了。
張氏看著葉淑兒又去忙活,不由得一臉慍怒:“你能不能好好養傷?這個家不是靠你才能轉,那么累干什么?”
她沒來的時候,家中也好好的,這會兒受了傷還受累,張氏心中想著就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