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具尸體躺在自己四周。
心底的恐懼再也無法扼制，如潮水般涌來，瞬間淹沒安如夏的最后一絲理智。
方才持槍射擊的手發顫得厲害，根本不受控，‘啪嗒’、槍掉地上。
腿一軟，安如夏直接單膝跪地。
“我已經聯系了老大，老大馬上趕來。”左一咬牙艱難發聲，他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下身撕心裂肺的痛讓他幾近昏厥。
“喵……”貓咪虛弱的叫聲拉回安如夏神游的思緒。
她垂首凝視貓咪，眼睛干澀發脹得厲害，唇瓣張合幾次也沒能發聲。
——
再次睜眼凝視時，是雪白的墻頂，醫院里特有的消毒水氣味兒縈繞在鼻間。
安如夏眸子里一片清冷，她扭頭，伏在床邊小睡的少年闖入視線。
盡管是睡著了，封祈年的眉心還是皺成了一個川字。
病房門被小心翼翼推開，原來是是查房的護士。
見安如夏醒了，護士臉上難掩喜悅。
安如夏伸出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護士連忙輕手輕腳離開病房。
看樣子，她應該是昏睡了一段時間。
學長應該很累吧。
每回她出事，都是學長受累。
微涼的指尖偷偷撫上封祈年的眉心，安如夏屏息凝神，生怕吵醒了學長。
驀然間，她的手腕被握住。
封祈年睜眼，墨瞳里的困倦很快被喜悅取代，“你醒了。”
低沉的聲線里是揮之不去的沙啞。
整整三天，她終于醒了。
她要是再不醒，他會帶人把這家醫院給滅了。
“左一……還好嗎？”
蒙莉莎對左一的所作所為歷歷在目。
那兒的能力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勝過一切，要是左一的那兒真被蒙莉莎給踩壞了，左一該怎么接受這個事實？
沉默了幾秒，封祈年才道：“醫生會盡全力治好左一。”
“當天我趕到現場，并沒有見到蒙莉莎。”
左一告訴他蒙莉莎被夏夏開了三槍，三槍皆射在心臟上，完全沒有活命的可能。
實際上他并沒有在現場看見蒙莉莎。
安如夏陷入沉思，當時她暈了過去，所以并不清楚在學長來之前，現場又發生了什么。
難不成……蒙莉莎根本就沒死？是裝的？
可不對啊，三發子彈確實是射穿了蒙莉莎的心臟，蒙莉莎心臟位置的衣襟上全是血。
“不要多想，好好休息，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封祈年將手落在安如夏頭頂上，輕輕拍了三下。
“左九和夏天……學長準備怎么應付外界的調查？”一想到自己眼睜睜看著這兩個人死去，安如夏的心里就特別不是滋味兒。
誰會坦然接受有人死在自己眼前？
就算是再冰冷無情的人，內心多少都會有波動。
“車禍。”
封祈年薄唇輕啟。
事發那條路的所有監控都被毀了，就像是早有準備，所以當天的情況除了幾個當事人，根本沒其他人知道實況。
巧的是“死亡”的蒙莉莎消失，礙于監控被毀，無人知道她是怎么離開現場的。
是活著離開……還是被活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