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紀火在封家住的幾天,她一直都纏著封凌成,封凌成從最初的不情不愿到現在的欣然接受。
甚至有會兒沒看見紀火,他會很著急的大喊。
每天放學回來,他第一件事就是抱紀火。
紀火每回都會用手戳他的臉,慢慢也就習慣了。
轉眼,紀火的父母忙完事回來了,他們來接紀火回家。
分別的時候,紀火沒哭,她笑呵呵道:“哥哥來我家玩哦。”
封凌成沒說話,一個人跑回了房間,不知不覺間,淚水濡濕了枕頭。
嘩啦啦的雨聲叫醒了封凌成,他醒來,外面已經天黑,看向床頭的牌位,他哽咽,“火火,我真的好想再看你一眼。”
將牌位抱在懷里,封凌成蜷縮在被窩里,極其沒有安全感。
翌日,封凌成帶著紀火的牌位回了封家老宅。
司寒正攙扶著封老爺子在院子里散步。
姜立在房間里看書。
安靜祥和。
因為他的到來,打破了這片寧靜。
所有人都用難以捉摸的眼神看著封凌成,實在是不能理解他和牌位完婚的心情。
“我帶火火回來見你們,以后火火就是封家的人了。”封凌成向大家介紹道,眉宇間全是明朗。
司寒眉心緊皺,“你以后真的不會后悔嗎?”
封凌成篤定,“絕不后悔。”
姜立從書房里下來,看封凌成的眼神里充滿了滄桑,她扶著樓梯扶手,良久才發出一個音,“把她的牌位放到封家祠堂吧。”
封凌成果斷搖頭,“我要火火一直陪著我,我不會讓她孤孤單單待在祠堂里。”
此后的幾十年光陰里,封凌成領養了三個孩子,三個孩子都成材,性情品性都很好。
身體日漸不行,他卸下肩上的重擔,將所有事情交給孩子打理,自己帶著紀火的牌位入住了郊區的別院。
初冬,細雪紛紛。
封凌成坐在搖椅上晃悠,他扭頭看著窗外,感嘆道:“到最后,我也只有你。”
爺爺奶奶先后去世,司寒離開了封家,封淺淺在嫁給沈玨之后,和他再沒有往來,薄希也帶著衛鶴鶴離開了封家。
在身邊的人接連離開之后,他才明白一個道理,人是群居動物,一個人生存是很難得。
是他當初太自私了。
封凌成抱緊紀火的牌位,悲哀道:“火火,我很快就來找你了,只希望你別嫌我老,這么多年下來,我已經老眼昏花,不過你放心,我肯定能認出你。”
他緩緩閉上眼,指尖在牌位上摩挲,摩挲了幾十年,牌位上的字愈發深刻。
晚間,三個孩子帶著吃的來了別院,說要給他做一頓好吃的。
封凌成哽咽,他仿佛看見了當初的自己、二哥、還有四弟。
很慶幸這三個孩子里沒有像他一樣的人。
“爸,我想做辣點,二弟和三弟偏不讓,明明您最愛吃辣了!”老大說道。
老二辯駁,“爸胃不好,當然不能吃太辣的!”
老三接著道:“如果你想讓爸進醫院,你就做得辣點。”
老大話語凝噎,默默把辣椒拿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