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朔之心疼壞了,卸掉沉筐,趕緊用褥子裹緊外甥,嗔道“你阿母也是,這大冷天,折騰甚我還能餓著不成”
“舅父何時再娶,我阿母才能放心。”劉泊臉凍的發青,幸好搭了段牛車,不然天黑也到不了。
任朔之娶過兩次妻,一個病逝、一個難產而亡,之后有人給他說親,都暫未應。一提這個,他呼劉泊后腦勺一下,少年郎的穩重氣度在舅父這不管用。桓真正好過來,瞧見,一樂,知己之感再增。
劉泊把發髻扶正,說道“阿真,我阿母腌制了些肉醬、魚醬,你拿去一些,還有細面餅。”
任朔之牛眼一瞪,嚷道“不是都給我的”
劉泊一副正經模樣解釋“共三份,除了阿真這份,還有王匠工的。我阿母特意囑咐,舅父是自家人,留最少的。”
小心眼的外甥任朔之瞅瞅自己粗掌,深悔剛才的巴掌打早了。
桓真思量一下,提議“我近日欠了王家不少情分,不如晚食一并去王家吃,剩下的醬都留給他們,如何正好阿泊許久未見到王匠工了,是吧”
劉泊點頭“可。正好,我阿母想向王匠工討一對竹簪。”
二人年紀相彷,也不論兄、弟,邊說話邊向外走“什么竹簪”
“正綰之簪。”
“取下我瞧瞧。”
“肉醬”
“三片竹葉,沒甚好瞧的。”
鐵風取來一個大空筐,從劉小郎的筐里倒騰醬瓿、小甕,再將裹著蒸餅的布囊解開,只留下兩張餅。
鐵風每取走一件,任朔之就道句“行了”、“差不多得了”。
“哈哈,告辭。”
王葛已經制好六個規范統一的規。
規腳相疊,望著擺出來的正六邊形,她猜測當中的面積,會不會是算籌中的標準一“握”。
其余九個木規也有說法嗎她愈感自己知識的貴乏,編席、刨木、鑿槽、凋紋,只是木匠的起步,就如算數中的九九表一樣。她要學的,阿弟要學的,都還有許多許多。
桓真、劉泊、鐵風進院。
王翁二老、王荇最先迎出來。
王葛去主屋扶出阿父。雖然阿父眼睛有疾,活動不便,但劉小郎之前和阿父見過,又拿了好些吃食來,作為長房子,阿父肯定不能如二叔、三叔似的躲在房里。
“劉泊見過翁姥,見過阿叔。”他再溫潤而笑,看向王葛,“見過王匠工,荇弟。”
王荇規規矩矩還禮。
小賈氏從門縫中打量院中一切,幾個呼吸間心思百轉,又恨又氣又煩躁。
恨長房越來越盛照此下去,次房不得被長房壓一輩子
氣自己女兒不爭氣這種時候跟在王葛跟前多好,那個姓劉的小郎忒俊了,哪怕粗布寒衣都遮不住的俊,若是阿菽再年長兩歲唉。
煩躁找了王二郎真是中看、不中用的夫君,一到關鍵時候,連個瞎子都不如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