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阿父,無甚。”
“那就伸開手掌。”
謝據垂頭,未動。
“我叫你伸開手掌”
“阿父可否先跟孩兒說,在找什么還是無論丟了何物,阿父先認定是孩兒偷竊。”
謝幼儒聽出次子的傷心,想到阿據體弱,今日又是除夕,就暫忍怒火道“我屋里養著三條幼鯉,你也知道,阿父素日就兩點喜好,養鶴、養魚。但現在魚不見了,我這屋唯獨你能隨意進出,你若喜歡幼鯉,阿父給你無妨,但你不能不跟阿父說,更不能像熏鼠一樣”
謝據聽到“熏鼠”二字時,身體僵到發疼。他仍垂著頭,等不到阿父說話,才回道“我今日確實來過,但未偷魚。”
“我未說你偷”
“不告而取即為偷。阿父說與不說,其實都已判定了孩兒的德行有虧。”
“你還有理了你若不心虛,手掌為何不敢攤”
謝據已將雙手全部攤平,說道“我剛才來時,見燈彩之光美好,就以為能抓住。阿父,我手中無甚,你信了么”
謝幼儒氣的牙癢,若換成長子,他早將陶盆扣過去、揍完兩頓了,可這頑劣子,打壞了心疼,不打氣的肝疼每次教訓,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若早攤開手,不就啥事都清楚了
“阿父,我想回精舍。現在就回。”
謝幼儒手都氣哆嗦了,端起陶盆,故意擦著這頑劣子過,重重扔出門,喊道“來人送小郎君回精舍半道后悔也不許他回來”
王葛屋門被敲響,真沒想到,童役竟把晚食送過來了,還熱乎著。有肉羹、肉醬、一個麥面饅頭。這個時代,饅頭也叫蒸餅,外形跟后世的饅頭一樣,且有蒸裂的十字紋,咬開后,里頭有菜和肉拌在一起的餡。
赤霄看看王葛,再看地上的三條幼鯉。
王葛被它的饞樣子逗笑,指著小魚道“吃吧。”
赤霄仍然望她、望魚、望她、望魚糾結了不知多少回合,才吞掉一條最小的。
一人、一鶴之間漸生親近時,謝據正由壯仆背著,跋涉夜路返回精舍。
賈舍村,村北。
衛氏被堵了嘴,綁到牛車上,由任朔之帶隊,將此婦押往鄉所,賈芹的尸體也一并拉走。明日全由鄉吏押送縣府。
桓真揖禮,目送任朔之、程霜等人遠走。
鐵雷冷的跳腳,問道“這除夕過的。桓郎,在這屋里湊合一宿么”
“惡婦豎子住的地方,你也敢叫桓郎住”鐵風訓斥兄弟。
桓真笑道“許久未見我荇弟了,走,去王家。”
三人不急,牽馬緩緩行走。除夕雖不夜禁,但農戶都很小心,只在最寬的道上點燃爆竹堆,一邊燃、一邊再往里頭扔。孩童繞著爆竹堆蹦跳、唱童謠,老人也大著嗓門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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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四周無旁人,確定爆竹聲完全能遮掩近處的交談了,鐵風才敢問“桓郎,桉子結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