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多少年都沒訓過他了,今日不但動了真怒,還罰他站在院里一個時辰了。
“好好自省”任氏現在仍沒消怒。
起因是劉泊將快磨成形的翠石簪子擱在書桉上,忘了收,被任氏看見,便說道“這顏色翠嫩,小女娘簪正好。”
劉泊知道這是阿母必須要他回答的意思。“她是”
任氏截住他的話,鄭重的問“先別講人家的來歷。我只問你,是否中意她有幾分中意”
“兒覺得她跟兒最像,堅毅、善良、勇敢,適合為妻。”
“僅是適合”
“雖不到中意的地步,但兒會為了她更加刻苦讀書,為她拼個更好的前程的。”
啪任氏將簪子擲地,摔碎。
“阿母勿動氣,若生兒氣,盡可告戒兒。”劉泊惶恐,但也不解素日溫柔的阿母為何這般憤怒
“別看你阿父常年不在家,你可真是不隨我,只隨他一樣的蠢、蠢的理直氣壯跟他當年說的欠抽的話一模一樣”
“阿母”
“劉泊我只問你,就算沒有這小女娘,你就不上進了不刻苦讀書了就不拼命搏前程、不想去太學、以后不想為官了你搏的前程到底對你最有利、還是對她”
轟劉泊臉上像被瞬間抽了一火棍是啊,他本就是想爭取明年入太學的,沒有王葛,不也這樣想的么甚至前段時間幫王葛出氣,寫了一篇諷刺謝棠舟的文章,難道內心真的沒盼望以此文章,令聲名傳播的更遠、更受有志兒郎們追捧嗎
任氏繼續道“說句難聽話,夫妻恩愛能有幾年最初若有十分中意,若干年后,也僅能剩下兩三分。你現在對她才兩三分,等過個幾年、等你發達了,還剩什么只剩下施舍嗎只剩下看你臉色過活嗎連十分的中意都沒有,你就敢對我講她的姓名、她的來歷你尊重她嗎可知對方是否愿意被你隨意說出口被我母子隨意議論劉泊,拿著你的破簪子,滾到院里站著,天不下雨,都澆不透你的愚蠢滾出去”
“是。呵呵,阿母可比雨厲害多了,兒已受澆教。勿氣勿氣,我這就去自省。”事實證明,風輕云澹的嘴也會獻媚討好,劉泊做出可憐狀揀起碎簪出去,可惜阿母這回沒心疼的叫住他,一直站到午食時候了,還沒叫他。
又是半個時辰。
任氏過來了,劉泊雙眼清澈的跟鹿眸似的,任氏為免心軟,移開視線,問道“自省的如何”
“兒知錯兒會將王兒以后,只視那位女郎為友,絕不做出任何損她聲名、令人誤會之舉。”
“嗯。來吃飯吧。”
“阿母,有件歡喜事我還未跟你說。我的同門都夸我聰慧,將我比作陳郡的袁彥叔。”
“以后旁人再這樣夸你,萬不可接受。阿泊,興許你有朝一日能及上袁彥叔,但絕非現在。”
“為何”劉泊并未羞惱,是認真在問。
“僅一點,袁喬十二歲就行了冠禮,取字彥叔,為何因為他已在外主事,必須取字。諸世族之子,哪個敢跟他相提并論旁人夸你,是旁人看重,你豈能不自知啊。”
劉泊肅容,向阿母揖禮“謝阿母教誨兒明白了。”
這個時候,縣邑外的準匠師第二考區,開始了第三考項下半場比試。
剛才輸給王葛的梅考生注視她畫圓的木板,暗罵倒霉下半場比試的內容為在贏者畫的每個同心圓內,加圓。
參加下半場的一共六十個考生,要淘汰二十人
別的考生已經開始著手畫了,梅考生無法著手、無處著手。因為王葛畫的非常密,半徑相差均只有半個“分距”,他光看都頭皮發麻了,敢在任意兩個圓圈間加嗎
他輸給她,不冤哪。可她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提前知道了考試規則多定位一個圓心不行嗎非畫的這么擠,把他的準匠師考,直接就擠沒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