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兵一臉正色“都散了、散了吧。我哪知道哪個小匠娘其實我真知道嘿,也不能說被匪同伙盯上咋整”
其余郡兵摩拳擦掌“他故意的,揍他。”
勇夫們趕緊散開,免得被誤傷。
王恬撞下桓真手臂“小匠娘會不會是昂惡”
桓真明白阿恬在含湖表達“王葛”,正要回他,勇夫庾羲把頭探到二人間,一副探聽到機密的樣子問“昂還有姓這個的及笄沒山陰縣的”
庾氏跟桓氏一向交好,桓真把對方腦袋戳回去,道“昂匠娘這么有名你不知道”
這時,郡武比第一場射獵賽的名額出來了,只念被淘汰者。有的人早已經心里有數,被淘汰后也要留在休息區,等待后續比試。總不能白來會稽山,失敗了可以多看看,積累經驗,為明年再戰做準備。
明天的考核項目隨之公布卯初時刻發箭,辰初時刻出發,進第二座山獵物。每人二十只箭,獵夠二十山獸為滿成績,可主動結束賽斗。所有人后日下午申正前必須歸來。
從今晚晚食開始,所有勇夫的口糧,包括后續比賽過程中攜帶的飯食,均用今日的獵物置換。一只獵物僅能兌換一個肉餅。每天的兌換時間是晚食開始,亥初結束。
淘汰規則山獸兇勐等級、數量是首要評選條件,成績持平的情況下,再以耗時長短進行末尾淘汰。
最后,郡兵武官告戒“此后每次進山均有風險,亥初前,有放棄比賽者,來找我錯過今日再想放棄比賽者,先棍責,再廢鄉兵身份”
休息區,瞧了一天熱鬧的百姓有陸續離開的,他們都是附近的農戶,也有留下的,已經支起陶灶賣煮食、烤肉。
除了勇夫帶來的部曲、奴仆,還有一部分人,就是交易皮貨、騎具的貨郎。
不說休息區越發熱鬧,只說離開的人里,有一中年郎君,天生愁眉苦臉貌,他聽不見武官在考核區訓什么話,就不再浪費時間。
致多智翁和齊短人暴露、身死的禍首,是一小匠娘對么
不管她是誰,躲在哪,他都會查出來,殺了她。
齊短人死不足惜,但多智翁救過他。接了這個交易,無論做成、做不成,他“苦荼郎君”都會死,就在死之前,償還救命之恩吧。
夕陽慢慢沉于山峰,在山頂暈開最后的耀眼光華。
遠處山谷里,二百罪徒躁動不安,覺出不對勁了。
陶灶減少,明顯少了
一中年罪徒問身后的同枷罪徒“你今早的話說準了。看樣子,這些兵不打算給我等發放晚食了。你說有人從北面來,到底什么意思誰要來跟我們有關嗎”
大枷一晃,壓得他脖子疼痛不堪,不待身后出聲,他恨道“倘若我能脫困,先殺盡木匠,呼、呼殺盡木匠,殺盡木匠。”他又餓又乏,氣短急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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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制出這種二人大枷的匠人,來山谷后,每天壓的他肩骨跟倒著往身體里長一樣。這種滋味實在難忍
后面的灰發罪徒似能看穿旁人心事,說道“這種枷,原是用來押送胡奴的。”
“我等又不是胡奴”
“呵,任打任殺,連牲畜都不如,跟胡奴有何區別”
“廢什么話說正事。”
灰發罪徒微抬眼皮,亂蓬蓬的發隙中,殺意迸現。他聲調仍如剛才,不疾不徐“這些兵頻繁望向北方,是期待來的人接手我等。接過去,想干什么若想把我們當勞力販賣,為何帶到山谷里來為何不去奴市是不是只讓我們來,不用妄想走那么你再看這山谷像什么像不像坑隨意坑殺的坑。”
旁邊的罪徒聽到了,謹慎問“不能吧咱們有兩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