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是沉默的代名詞。
顧守諾看看他要的東西,又看看他二哥,“這是你打的小木床”
顧守軍點點頭,“絕對沒偷工減料。”
確實沒偷工減料,但是也太大了一點吧
“二哥,你看看我這屋還能往哪放”
顧守軍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這事其實也不能全怪他,那時候他忙著帶老四家兩閨女,然后就給忘了是小木床,直接當成雷四叔家給兒子結婚用的大床了。
“要不然,先搬后院去,改天我再給你重弄一張”
顧守諾剛準備拒絕,梁秋就搶先開口了,“二哥,你別搭理他。我覺得這床挺好的。你就放那,回頭我們自己擠擠,能放的進來。”
顧守諾掏出錢要給顧守軍,顧守軍哪能真要。
“老四,你把錢收回去,都是一家人,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哥,你這忙活好幾天了,我能讓你白干你拿著,就當給弟弟我個面子,不然下回我哪好意思找你幫忙了。”
顧守軍打死不收。收別人錢是賺點私房錢,弟弟的錢哪能收。
兩兄弟爭執間方麗華推開房門走出來了,“大晚上嚷嚷啥呢”
“我說老二你也缺心眼,你弟弟給你錢為啥不收”
“媽,我這”
顧守諾趁機把錢一塞然后拉著梁秋退開好幾米遠,堅決不讓他二哥有機會再把錢還給他。
“二哥,媽都開口了。你咋了,翅膀硬了不聽媽的話了”
顧守軍說不過顧守諾,再一抬頭看著她老娘看傻子的眼神只好含淚把錢收了。
“媽,我回來了”
“媳婦,給我開門啊”
熟悉的聲音在大門外想起,方麗華第一個竄了出去,“守國回來了”
方麗華一開門就看見一個裹著破棉襖,臉凍得通紅還時不時吸吸鼻子的高大男人站在門口。
方麗華剛準備把大兒子抱住就見顧守國凍得鼻涕下來了。
兩行清水鼻涕阻斷了母愛的路。
太磕磣了,有點嫌棄是怎么回事呢
方麗華瞬間覺得清醒了,她側了側身子,“趕緊進去,家里暖和。”
顧守國不知道他媽的心路歷程,只覺得世界上只有母愛是最偉大,只有家是最溫暖的。
端著一杯熱水小口抿了一下,顧守國才覺得凍僵的身體緩了過來。
“外面真冷,咱市還好,外面有的地方雪大的已經走不了人。就福妞那身高,掉坑里你們都不知道她掉哪去了。”
宋梅端了盆熱水,后面還跟了一串沒睡覺出來圍觀顧守國的小蘿卜頭,“有那么夸張咱家福妞可長個子了。”
福妞從倒數第三的位置探出頭,然后用手比劃了一丟丟的高度,“長了這么高”
顧守國看見福妞就下意識摸自己的耳朵,不得不說一晚上被人問耳朵掉了沒的陰影實在太重了。
宋梅把色毛巾遞給他,“怎么老摸耳朵凍耳朵了”
顧守國搖搖頭,“沒,就是被福妞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