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瑞混了很久,現在還是個洗碗工。
不過他現在還兼職洗螞蝦。
福妞到了后院直接找到了蹲在井邊洗刷的馬瑞。
馬瑞自己還沒相媳婦自然是沒孩子的,但是對于福妞在井邊探頭探腦也是知道危險的。
“你別在那看,回頭掉下去了。過來看我刷這個。”
福妞也不介意,往馬瑞身邊一蹲,上次被夾了手指頭之后福妞就很小心了,遠遠看著盡量不去摸。
“小馬叔叔,你升職了嗎”
馬瑞的手一頓,心說你個小屁孩還真是擅長哪壺不開提哪壺。
馬瑞一個大小伙子也是有自尊心的,轉頭換了一個方向,徹底不理福妞了。
福妞見狀就懂了,她已經是大孩子了,懂的事可多了。
福妞拍拍馬瑞的肩膀,無奈搖頭,然后發出一聲幽幽嘆息。
“唉”
馬瑞“”
小崽子,你知道你這一聲“唉”有多傷我這顆少男心嗎
馬瑞在廚藝上沒有天賦,以前沒有對比還不覺得有什么,現在有了顧守軍這個半路上出家的莊稼漢,連馬瑞自己都意識到自己沒有傳承父親衣缽的本事。
他這個人沒有別的天賦,就是心大。
他安慰自己現在就是混口飯吃,等以后一定能一躍而起,蛟龍升天
但是他現在還是個勤勞的洗碗工。
中午吃飯的客人就那么幾桌,大部分都是縣里廠長、領導帶人過來的。中午的飯不比早上的大白饅頭大肉包,價格上貴上不少,有的還要糧票。
偶爾也有一兩桌小年輕的搞對象進來解解饞裝裝樣子,一碗紅燒肉都能算得上闊綽。
馬大山的廚藝沒有話說,比顧守軍更是強上不少。
經理和服務員都是縣里人沒怎么吃過麻辣大螞蝦,一個個看得眼直。
福妞就主動教他們,“先吃鉗子,有肉黃,嘬一口。剝掉殼,沾湯,然后嗷嗚一口”
福妞趁著真人教學之際一個人已經吃了好幾個了。平時馬大山愛喝兩口小酒,今天也沒工夫了。
“快吃快吃,不然福妞全干光了。”
福妞憤憤不平,但是面對面前累累小山高的蝦殼更是無法反駁,氣鼓鼓地擦擦手,“我那么小一個,又吃不了多少。”然后又比劃了一下馬大山的體型,“爺爺最胖,爺爺吃得多。”
香味傳了出去,外面的客人不愿意了。
“我說老江,你個老小子不地道啊,躲在里面吃好吃的也不給我們來一份。”
經理擦擦手,“孫主任怎么來了這不是店里的菜,鄉下親戚送來的。鄉下多了吃不掉送來給我們打打牙祭。”
說話間又來了幾個中年男人,看著和這個孫主任差不多大,瞧江經理的樣子就知道是得罪不起的領導。
福妞倒是沒有什么拘謹,一口一個吃得賊香。
“咕咚。”
不知道是誰咽口水的聲音使得場面更尷尬了。
你說說一個個都是大領導怎么還饞這個。
“守軍,你給各位領導盛一些送出去,麻辣五香的都要。”
顧守軍端了兩盤子過去,可算是堵住了他們的嘴。
但是奇怪的是孫主任卻一屁股坐在了福妞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