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幕聽著何偉的話,郭得剛很放在心上,的確是個事情,但是現在也沒有什么辦法。
能不能固定演出都不知道,更別說演員就那么多,至于擴充演員,現在他們還沒那個實力。
可能按照這個情況發展一年還能行。
于是開口。
“目前階段只能是先緩緩,的確是沒什么人,老先生那邊我也知道,去年還走了一位,回頭我給你想辦法吧,找一些演員。”
何偉這個人不可能傻,知道話的意思,就是現在沒什么戲了,所以點點頭下去。
下去之后,心里的確不舒服。
找一個固定搭檔本來就要比一個人演出,或者時不時找一個演員要好的多,關鍵是為了前程著想,當演員的誰不希望好。
之前他偷偷摸摸找過徐德量,可是人家嫌他次就沒答應。
而他一下來,曹金在后臺看了一眼后,不用問都知道是個什么事情。
雖然才來一年,對于何偉,他也了解,心里總是默默裝著事情,但是不會過多給什么人說。
所以準知道云飛確定搭檔合作了,那他也想要。
不過曹金認為何偉那風格就那樣,比自己好不了多少,找搭檔就是想的多,于是打個照面后,他們倆也沒有過多說什么。
自顧自的在后臺歇著,然后等到時候散場。
這時候的王云飛和李京依舊表演著節目,郭得剛也默默轉頭看著他們兩個人使活。
傳統段子,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但每次還都不一樣。
“父母年邁,身體不好,媳婦長期有病又下崗了,老少七口人住一間三平米的房子。”
“好嘛。”李京在桌子后想象著畫面,“估計被子都撐不開。”
“站著睡覺。”王云飛補充一句。
“是啊。”
“家里邊什么都沒有,就剩下四個煤球舍不得點。”
“三平米也沒法燒,都熏死了。”
“孩子哭大人鬧,數九隆冬屋里邊跟冰柜似的。”
越說王云飛在舞臺上越難過,幾乎字字都是帶著重音,為的就是讓下面三十多位聽著不好過。
李京聽到后也不得不感嘆,“哎呀,太慘了。”
“我有心死去,上有老下有小,怎么辦呢?硬著頭皮我得出去做買賣呀。”
“還做生意?”
“數九隆冬啊,我穿著一件棉襖。”
王云飛雙手抱了抱自己,“說是棉襖,渾身上下三兩棉花,光著腿沒褲子,穿著拖鞋光著腦袋沒帽子,背著一個書包,里面有兩張一九四五年的晚報。”
“啊?四五年的?哪找的這是。”李京在旁邊念叨一聲。
王云飛吸了吸鼻子,“推開門往街上一走,北風呼嘯雨里面夾著雪,幾片樹葉掉下來掛在臉上跟小刀子似的。
走在馬路上下午五點半,萬家燈火車水馬龍,天下之大哪里是我的存身之所,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偌大的天下就沒有我立錐之地嗎?”
“太慘了。”
“我也得活著啊。盯著風冒著雪往前走,這叫步履蹣跚吶。把手里這兩張報紙拿出來。”
“干嘛啊?”
王云飛微微伸著手喊:“看報吧,四五年的晚報。”
“還賣啊?”
“島國那幫畜生投降了!!!”
哈哈哈!
“好!”
呱唧呱唧呱唧!
話音落下。
下面三十多位都一邊笑一邊鼓掌,因為逗哏的演員喊得著實是痛快!
“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