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進站籠的消息一傳出來,媳婦在屋里就是哭哇,一點辦法都沒有。”王云飛坐在桌子后雙手扶在腿上做出一個為難的表情。
“哎喲,這怎么弄。這二兩銀子我上拿偷去?家里沒錢了,四壁都空了。只能托付鄰居照看著自己孩子,然后去趟衙門問問丈夫還有沒有辦法。
她一個女人又有什么轍。
打家出來趕奔衙門監房。好不容易進去,發現兩邊都是犯人,吵吵鬧鬧的,來到最里邊一瞧,丈夫身上都是傷,手上也是,在草簾子躺著。
看見人后,媳婦兒抱頭痛哭。
王九聽見強掙扎著,你怎么來了?
人家說了三天之內要是不交出二兩銀子就是一直待在站籠里面,你進去就活不了哇。所以過來問問,咱們是有辦法沒有,你出個主意。
妻啊!我也實在沒能耐,想來想去我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去你爹媽那一趟。
我爹媽沒錢。
我知道沒錢,你爹媽那還養著一頭豬,我知道你爹媽也是拿豬當救命用。但那豬能賣個二兩銀子,如果你勸你父母把豬借給咱,等賣完了錢把我贖出去,我想盡一切辦法得報答他們。
我也得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如果我死在里邊了,一切可都沒有了,你為為難吧。
好,行!事到如今也沒別的辦法了,我去。”
評書人物情緒非常重要,因為得讓觀眾看在心頭里去,而此刻王云飛的狀態和表情是的確到了那種困苦的時候。
然后望著下面觀眾轉回自己的口繼續說。
“媳婦兒一路哭著奔娘家了。娘家的確也是窮人,沒什么錢。甚至老兩口就怕他們過來,因為一過來準是要錢。
這一次更別說是打那一頭老母豬的身上了。簡短截說,把事情交代出來之后,娘家也沒法只能借出來吧,不然人就要完。
于是媳婦兒拿著一根棍兒抽著這個老母豬往家走,到家之后先把它圈好了,出去找人去,說有沒有人買我這豬。
時間不大,還真有人來了,來了一個豬販子。”
王云飛目光一變,看著豬的模樣打量,“反正褒貶一頓,這么不好,那么不好。媳婦兒說,我跟您說實話,我這口豬得要二兩銀子,說半天去少一個子兒都不賣,我是為了救命。
到最后說得了,給你吧。
這主掏出來二兩銀子,一顛量著開口:看見沒,這還多呢,一塊兒給你吧。二兩多,你也甭找了。
說著豬販子趕著這豬走了。
媳婦兒很高興,這就算行了,起碼來說有了二兩銀子,丈夫能回來。但不能一塊兒給衙門,得找一個銀匠把它化了之后,只抽出來二兩,剩下的還能養家湖口。”
“拿著銀子上街去找銀匠來化銀子,上了街拐彎抹角,眼前有這么一家,坐這正干活呢,拉風箱什么的。
有什么事情嗎?
麻煩您點,我這里有一錠銀子,二兩多。您受累化開之后給我分開,要一個二兩整的,剩下的您給我放在邊上。
好。”
兩個人物角色一表演,王云飛拿起桌子上的醒目,就好比那一錠銀子,同時書館觀眾們的狀態也很自然。
時不時喝點茶,時不時吃點東西,但耳朵里絕對在聽著書。
也就是這個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