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努力,也要讓生活過得舒服些。
天越發冷了,程平冬衣不大夠穿,關鍵是自春天那一次例假之后,身體發育起來,個頭兒在這半年長了好有七八公分,袍子放出原來折的邊兒來,也還短一點。又不缺錢,那便去東市買來。
程平早點做完賬,早出門逛東市。
今天天氣不錯,太陽照得暖烘烘的,街上人來人往,十字路口有胡兒雜耍,程平在外圍從人空兒看了一小會,一個十二三歲高鼻深目的胡兒正在跳胡旋舞,幾乎把圈子轉出了殘影,相當炫目。
嗯,挺好!程平接著往前走,不遠處,一個賣藥的江湖郎中,幌子上寫的與程平的酒肆廣告牌簡直異曲同工——包治百病!
“哈!”程平一樂,湊上前去。
郎中看程平一眼,笑道:“小郎君要買什么藥?”
程平笑道:“您不得先望聞問切嗎?”
郎中覷著程平的臉,微微一笑:“小郎君的卻不用望聞問切……”說著從藥箱中拿出一包藥來,“每晚一錢,以蜜水沖服,連吃七天。小郎君的困難便解決了。”
程平挑眉:“老丈知道我是何疾?”
郎中老神在在地說:“那自然是知道,不然如何開藥呢?”他壓低嗓子,眼中一抹精光,“郎君嗓音太柔嫩,未免不夠丈夫,想是為了這個?”
程平大駭,這郎中這般厲害,自己已經泄了底!
程平干笑:“不知這藥于身體其他地方有無妨礙?”
“無,不過是讓郎君嗓子低一點沙一點而已。”
程平點頭:“這樣的藥再來一包。”
郎中伸手奪她手上的藥,“既然不信我,何必買來。”
程平把手藏在背后,笑道:“老丈的藥若好,又何怕我驗證?”
郎中看著程平,突然呵呵笑起來,“你這個娃娃啊,竟然狡黠若斯,又口舌如簧,不過某倒是喜歡。既然如此,某再給你些寶貝。”
郎中從藥箱最底層拿出兩個瓷瓶,都不過三寸來長,小搟面杖粗細。郎中低聲道:“這個白瓶的抹在喉頭處,這個黑瓶的挑少許抹在唇邊,遇水不掉,非用力搓不可,夠小郎君糊弄幾年了。”
傳說中的易容材料!
郎中左右看看,拿出耳挖子,從白瓶中挑出一點抹在程平手腕上,幫她整了整形狀。
程平看這個與粉底有點類似,過了一會,這東西粘好了,手腕上竟然像腱鞘囊腫一樣,鼓出一塊肉來似的,摸一摸,觸感也跟皮膚類似。
程平驚駭,這是什么黑科技!
郎中又挑了一點黑瓶的抹在她手背上,黑黲黲的,還有點立體感,就像沒剃干凈的毛茬兒。
這種寶物,必須買!
東西卻也貴,那包藥還便宜些,這兩個瓶子,每個竟然要三兩銀子,程平又趕回店里找店主人借了銀子,才回來買了。
這種可遇不可求的東西,程平還想買備用的,但郎中哈哈大笑:“藥只兩包,瓶子也沒有了,今天遇到君是緣分,明日某便要去函谷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