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允明從氤氳的熱氣中抬起臉,“阿平,你嫁給我好不好?”
程平呆住,這是——求婚?你要不要這么隨意?不是,你是認真的嗎,陸相!
陸允明握住她的手,認真地看著她。
是認真的?過了半晌,程平到底笑了:“宰相娶戶部尚書,本朝開國以來,這還是頭一樁吧?”
“我等著你,等你官做倦了的時候。”陸允明平和地說。
那也不行啊,我倦了,你呢?難道也要跟我一起歸隱?放棄奮斗小半生的仕途前程?我真的承擔不起,也不敢這樣設想。
彼此都懂的事說太明白了沒意思,程平歪著頭輕聲笑問:“我上次說沒緣分,你親我;這次再說,你想怎么著啊——”
她的笑臉還有這大膽·赤·裸的話,挑逗得陸允明臉一熱。陸允明卻沒有被她明顯的顧左右而言他拐跑思緒,“阿平,我們現在說的是婚姻大事。”
呵,果然是禪心堅定、寶相莊嚴的陸相……程平收起戲謔,“你不怕將來會成怨偶?”
陸允明定定地看著她,輕聲問:“你是看輕自己?還是看輕我?”
對上他的目光,程平心里一窒,別開眼去,往后靠在隱囊上,笑道:“你舍得,我還舍不得呢!好不容易才穿上紫袍,我還得一展抱負、留名青史呢。”
陸允明輕嘆,她到底是不信自己。也罷,慢慢走著就是了。
“陸相,你還記得那個酒令嗎?就那個‘因何而的藕,有杏不需梅’那個。”
陸允明抬眼看她。
“我們也沒必要弄那些繁文縟節嘛。你看《詩經》里那些士與女,多自由奔放……”
陸允明咬牙,她不想嫁給我,卻想……
陸允明用手指虛點程平。
程平繃著二皮臉笑嘻嘻的。
陸允明安慰自己,她這是醉了,跟喝醉的人沒法講理,“喝這么多,醉醺醺的,成何體統!”說著從榻上下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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