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睜開眼,眸中閃過慍怒,修長的指尖露出寒光,啐了毒的銀針如利箭般直襲紫衣矜貴的人。
針尖鋒芒,發著詭異的毒素。
西琉殷唇角上揚,笑的十分欠揍,就這般正著頭,沒有絲毫的躲閃。
毒針擦著男人的發髻而過,沒入身后的屏風中,央白的屏風瞬間被淤毒染黑。
“三殿下也忒惡毒了,朕不過開個玩笑罷了。”
西琉殷訕笑地攤開手:“朕幸好每躲,若是躲了豈不成了獨眼龍?”
蕭璟重新閉上眼,不再搭理。
白討了個沒趣,西琉殷想起旁邊還站著個活的:“怎樣,那位大長公主殿下如何回你?”
“殿下允了洛白所請,但要這次秋考,榜上有名,才許留在京都。”
西琉殷瞇了瞇眼:“長公主是怎么答允你的?”
“洛白都是按舅舅吩咐做的,叩行大禮,悲述身世,若是長公主不動容,便泣哭盈淚,洛白那日落不下淚,只是眼眶紅些,沒想長公主就答應了。”
老實的孩子一五一十地回復道。
“做的不錯!”
西琉殷難得夸贊,揚高了聲調道:“看來京都盛傳長公主偏好男色,是真的呀,朕還以為傳言有!誤!呢!”
話蕭璟臉色陰沉,話聲剛落便猛的睜開眼睛,起身離座,徑直走到門口。
然后,摔門而去。
“哐———”
回聲之響,令人險些都要以為門被震裂。
鳳洛白看著男人縱然離去的背影,臉上頓然氣憤。忍不住道:“舅舅,這三殿下也太……”
“朕的事也要你來管?”
西琉殷最厭惡他人插手自己之事,陰沉著眉眼,不怒自威地反問。
臉上的奚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威寒,他冷著聲音問:“知道自己該干什么嗎?”
“朕的事何時需要你來過問,這次秋考若榜上無名,朕…就送你橫著回瑞王府,明、白、了嗎?”
“是…是,洛白明白了。”
少年臉上死一般的蒼白,埋著頭,不敢言語。
北淵一年兩次大考,除了來年二月的春考,便是如今而過立秋的秋考。
這幾日京中,都是趕考的儒生。
進城的人流巨大,大開城門,雖然也有過行盤問的關口,但也無法做的多規正。
鳳拂音猜測,蕭璟多半已經是離開了上京。
等到了正式秋考這一日,偌大的御街早被圍得水泄不通,街道都是趕考的人流和馬車,
幾家隨同孩子趕考的爹娘進不了貢院,便巴巴候在門口守著,不舍離去。
鳳拂音與沈清在貢院對面的茶樓。
二人選的樓上靠窗邊的位置,眺眼望去,剛好能看到貢院熙攘進入的大門。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多少人寒窗苦讀數十年,就是為了今日。
鳳拂音垂眸看著遠處的正門。
重回一事,她自然知曉,這屆科考的儒生中,并沒有什么驚才艷羨之人,大多都是庸碌之輩。
挑眉在人群中竟望到熟悉的車徽,鳳拂音轉眸問下身側的人:“那不是顧府的馬車嗎,怎么顧家也有趕考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