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無法做到。
沈濯無奈地閉上眼,他已在這被困三日,家中怕是早已憂心不已,他還是得想法子出去。
眸光望向西琉殷,在男人身上駐足,似乎在琢磨著什么。
“沈大人怎突然這般盯著朕?”
沈濯不語,突然從原地站起身,高健的身子往前逼近一步:“國主千里迢迢從西洲而來,怕是不簡單就為在此囚著沈某吧,國主究竟想干什么,不妨一說?”
這是明顯服軟的語氣了,西琉殷以為沈濯是想想與交易什么,從而放他出去。
可偏偏他不會隨了他的意。
“朕想要什么說出來就沒意思了,沈大人機智無雙,倒是不妨自己也猜猜?”
說完揚了揚眉,輕佻揶揄的口吻使整個人看著邪性無比,他回應沈濯的動作,也跟著一步負而上前。
兩人的間距無限將近,漆黑深邃的瞳孔中甚至能映照出彼此的倒影。
沈濯微微蹙眉,身下袖中的大手忍不住向前,慢慢捏出了細汗。
彼此的交鋒,就像針鋒相對的雄獅。
氣焰交融,直視無二,誰都不肯退挪一步,誰也不愿落得下風。
彼此針視差不多半柱香,沈濯終于忍受不下,率先挪開了視野,避開神色。
“國主今日若只是來尋沈某樂子的,那還是請避吧,沈某無福消受。”
不明其由的話,西琉殷一怔。
但再抬頭,就見到男人又回到了床邊,一如往常地閉上眼睛,開始入定般的沉寂。
西琉殷:“………”
還真是翻臉無情。
見得了無趣味,西琉殷也索然聳了聳肩,轉眸又看了男人一眼,才無奈地淡然一口氣,推門出去。
“吱——”
門被闔上的一瞬間,沈濯復而睜開眼
他望向男人離開的方向,突然冷笑抽噎,隨即從袖中掏出方才探拿的一物。
刻著金絲龍紋的玉佩。
龍紋熠熠生輝,通體寒涼的玉玨在手中光滑無比,浸在手心就如活物般靈巧。
宣明二年
大楚帝京
黃昏之時,蒼穹之上泛起陣陣云暈,層片的火燒云橫亙出某種迫人的惶恐,火燒之色,如荼如冶,像是被打翻的染缸,巨大帷幕沉色,層層落墜,令人一種難以凝噎的深滯。
血絲殘陽,如倒掛的懸勾。
“大兇,大兇之兆啊!”宮里的老太監拄著拐杖,抬頭看沉籠的天色,搖頭而嘆。
而此時
椒房殿
“宮口都開五指了,怎么還不見小皇子的頭啊…皇后娘娘,您再使把勁,再使把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