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拂音鳳拂音頷首:“顧大人有心了。”
兩人走進府內,并排而立。
她與沈清同年,顧云洲比他們都要虛長四歲,當年顧云洲與他父親決裂,出來自立門戶。
那時二十出頭的男人,也不過是個京城五品的小官,慫著膽子帶著聘禮來沈府提親。
她本以為舅母不會同意的,畢竟身份懸殊。
可沒想,最后還是沈清自己上趕,非卿不嫁。
成婚這幾年來,顧云洲對沈清如何,他們都看在眼里。
清清當年選對了人,而她…
心中冷嘲了一聲,鳳拂音怪問自己怎么老想蕭璟之事。
顧云洲隨她一道走著,沈清昨晚留宿在府中,這個點女人是不會醒的,索性也不找她,二人一同去了書房。
沈濯下了早朝,正在翻閱賬目。
聽到推門聲,他抬頭往前望了一眼,很驚訝地看著與他走進的二人。
“阿音怎么來了,還有顧大人也來了……
“沈兄!”
顧云洲朝他微笑道,走到沈濯書桌旁,很自然地看著沈濯書桌上的奏目。
“沈兄是在算什么?”他道。
沈濯并不打算向二人隱瞞。坦誠道:“再算今年過冬,營中將士們過冬的棉絮與襖子。”
夏意已然有光,轉眼到了秋季。
而北淵一向都是秋季時間短暫,唯有冬日特別漫長寒冷。
將士若要過冬,那便提前要準備御寒的冬衣,兵卒將士數十萬人,這的確是筆不菲的開銷。
鳳拂音陷入沉默。
“沈大人放心,朝中吏部這幾月也算寬裕,當然,若要全部制作,那的確是不夠的。”顧云洲道。
“那顧大人有何辦法?”
“微臣沒有辦法,不過現下就有一處能省銀子的地方。”
“何處?”鳳拂音道。
“西洲之人已全部撤離北淵。現在怕是天下皆知,北淵與西洲不和,殿下難道還要為他們特地去操辦大典?“
這話問的鳳拂音一向愣住了。
國庫緊縮,這倒的確是個辦法,可…當初舉辦盛典的目的,更多卻是為彰顯國力,而不是迎接西洲。
若真因西洲的離開而取消,那他們豈不是的被天下人嘲笑?
鳳拂音還在凝思。
顧云洲見她處于公務中的狀態,忍不住出聲擾道:“既說到秋日,清清前幾日還與我說過,說到了秋天,大多花都敗了,沒有光彩,毫無美艷。”
“而唯殿下府中有一幽池,池中蓮香盛開,清香撲鼻,終年不敗。”顧云洲極其親切的口吻慢慢道。
哪里來的終年不敗。
花無百日紅。
花都如此,人亦如此。
鳳拂音輕輕笑了一聲,道:“本宮府上卻是有一處幽池,生有蓮花,此刻雖已到了中秋,但的確也仍有幾多開放。”
“顧大人若是有這興致,可以挑個日子來本宮府上觀賞一二。”
那幽池下面就是關押蕭璟的暗牢。
暗牢用千年寒鐵打造,與那幽池只有一墻之隔,墻之外,便是綿綿的溪水之聲。
牢獄建得極為隱秘,常人根本無法發現。
顧云洲若是真觀賞,她倒是樂意讓他過來。
男人有些意外,但也十分歡喜:“那就與殿下說好,今晚臣便帶清清,到殿下府中一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