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二人身上早已濕透,蕭璟懷中還抱著一人,冰冷的湖水早已令他體力將近透支。
眼前若真為敵人,那他的確沒有必勝的把握。
男人將懷中的人抱了緊一些,滿目警惕冰冷地看著眼前一步步向他們走來的人。
一位穿著裟衣的僧人。
“你是誰?”
蕭璟脫口,冷聲質問道。
“公子不必緊張,貧僧沒有惡意,貧僧在此已靜候多時了。”緣寂雙手叩首,瞇著眼虔誠道。
“既然沒有惡意,那還不退開。”
蕭璟不耐與他糾纏,繞過眼前人,打算快步離開這里。
“公子且慢,貧僧與話與公子說。”
緣寂叫住他,然而此刻的蕭璟哪還管他說什么,充耳未聞,直接轉步離開?
殿下身子已經開始凍傷的痙攣,他得需找個地方取暖才是。
而身后的人話未說出,怎會放他走,緣寂摩挲著手間的佛珠,低聲沉啞的話自空中慢慢漾開。
“前南楚三皇子,蕭璟,三殿下。”
身份被挑破,蕭璟終于停下腳,撕破臉上的面具,轉身望著他,冷厲的眸中充滿狠戾。
“你認識本王,你是誰?”
“是,貧僧認識你們,且認識你許多年了。”
緣寂臉上掛著慈益的笑,并未因男人外露的恨鷙露出絲毫的膽怯,不卑不怒,極是從容。
“貧僧法號緣寂,受北淵先帝萌恩,獲封國師,今日在此等候三殿下,還有一事要說與您聽。”
國師?
蕭璟一聽,整個人的警惕之心依舊未得松懈。
“你想說什么?你想告訴本王什么!”
反復申著,男人強調語氣。
緣寂并未回答,而是一步步向二人走來,走到男人面前。
他伸手,搭上其懷中女人脈搏:“公主只是受了驚嚇,體質過虛,并無性命之憂,”
蕭璟并不領他的情,向后退一步,使鳳拂音的手滑脫的觸碰范圍。
“殿下我自會照拂好,你究竟想說什么?”
見他一位的抵觸,緣寂攤手無奈地搖頭道:“三殿下,貧僧并沒有惡意,貧僧只是想與您說,殿下身體無礙,而您呢,您又能活多久?”
“你說什么?”
蕭璟怒而極目:“本王耐心有限,你到底想說什么?”
緣寂不急不慢,悠悠開口,將心中所有一一道明:“三殿下既出身縹緲醫谷,想必也通曉巫蠱醫毒,不知您可聽聞過南疆巫族的獻舍之術?”
“獻舍之術?”
蕭璟皺眉,不明其意:“若想已死之人還陽,便需活人以生命為祭,供其復生。”
“對,貧僧說的就是此術。”
“所以呢,你想說什么?”蕭璟直勾勾看著他,不明眼前人究竟賣的什么藥。
“南巫蠱術雖然神妙,但畢竟是以死還生之術,違逆天理,終受大論。”
蕭璟恍惚,立在原處,似乎有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