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拂音輕笑一聲,整了整有些松垮的衣襟,拍了拍肩上的灰,信步淡然地走到墨凌面前。
女人居高臨下,冷淡的寒眸不帶絲毫情緒。
她捏住男人的下巴,逼迫男人揚起頭顱,被動與她直視。
鳳拂音冷笑,鼻尖散出一聲不屑的嘲諷。
“墨公子,許久不見啊!”
墨凌羞愧地垂眸,無言以對,身上綁縛的長鞭森嚴無比,令他無法掙脫分毫。
鳳拂音知道,她不及蕭璟,若是單拼內力與拳腳功夫,她可能甚至連眼前的墨凌都攀及不上。
但是,她的輕功卻比墨凌要勝許多,學藝時,宮中教引的師父便跟她講過,男人為剛,女子為柔。
較之男子,女子學再多的武藝都無法媲足,所以,她只學會足以自保的內力,卻精學輕功。
所以,她也根本沒打算與墨凌硬碰硬,卻沒想墨凌是自身如了這暗巷中,恰隨了她的意。
女人垂下眸,盯著在她手中的羔羊。
“怎么,京中一別,墨公子還不認得本宮了?”
墨凌被束住的無奈,只能被迫地低下頭,先行服軟:“認得,墨凌見過長公主殿下。”
鳳拂音掃了他一眼,冷道:“這是江南臨安,你怎么會在這,還有,你家主子呢?”
墨凌自不會回到她的話,咬唇無語。
鳳拂音摘下火紋面具,露出面具之后冷顏絕美的的容顏。
“墨公子不回答本宮的話嗎?”
“昔日在京城,本宮也從未薄待過墨公子,如今他鄉再見,墨公子就沒什么話對本宮說嗎?”
鳳拂音清冷的聲音溢在墨凌耳旁,
追隨蕭璟的幾人,她早已對他們的性情了如指掌,墨凌忠主,卻也重情,不是完全背德之人。
公主府中,墨凌雖是被囚禁,但她卻從未令人給他上刑,這一點,他心中應該很清楚,更該知道怎么做。
果真,她此話聲落,墨凌下一刻便閔閔開口。
“南楚滅亡后,軍中不少兄弟無處可歸,墨凌此往,只是想找那些故落的兄弟,與他們相依。”
這借口,說的甚至冠冕堂皇,
鳳拂音自然一個字都不會信,單手握著鞭柄,抵住男人清秀的下巴:“本宮不管你干什么,你的主子呢,你的主子去哪了?”
“公主您在說什么?”
墨凌瞪大眼睛,壓低聲沉地疑慮道。
“三殿下已死,我們群龍無首,無新主跟隨,我們一直都是散沙。”
鳳拂音半瞇眼,舌尖舔舐壓根,緩緩重復他說的話:“你說你的主子子死,蕭璟已死?”
“主子還不是死在您的府上,死在您的面前!”
“他的尸身我們至今都沒找到,殿下心里難道不清楚?至于在這與我們這些人裝糊涂嗎?”
墨凌故作怨恨地凝視她道。
這幅裝的滿臉憎惡的小模樣,還真與他主子一個德行,一個比一個會演。
鳳拂音心中生起無限厭惡,原先在公主府,她不取他性命甚至不令人給墨凌上刑,是因為前世蕭璟曾對自己有恩,有過救命之恩。
所以,她那時才留他一命。
可是他卻與蕭璟一同,作這假死之局,令她像一個無知可眛的小丑,被團團蒙在骨子里。
她的恩,已經報完了,她不再欠墨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