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有些猶豫:“我們百草鋪是有規定的,不能泄露任何買主的病案和病因,三位貴人,實在是不便告知。”
“掌柜的誤會了,我們并非懷有惡意,而是…”
鳳羽的話頓了頓,從懷中掏出一塊映有刑獄的腰牌,壓低了話聲:“官府循話,還請您配合。”
掌柜的見了那令牌,立刻嚇了一個哆嗦,上面明晃晃的龍紋,可沒人敢去質疑真假,心中驚恐無奈,只得緩緩拖出實情。
“是…那三日進來就說要活血化瘀的藥,我問是何處受傷了,可否讓我親自見一眼傷勢,也好如此安排用藥,那些人卻是沒理我,只說不是他們服用,讓我看著抓取。”
不是他們,那是何人?
鳳拂音瞪了瞪眼,脫道:“然后呢?”
“他們沒說我便令小二去照著方子拿藥,只是臨到一半途中,他們讓我再加一味助眠安神的藥。”
“我還聽見三人其中一個說…說什么主子這幾日一直都未睡好,好幾次被驚醒,他們守夜都聽見了…什么這些的…還有……”
蕭璟被驚醒?
也不怪,做了那么多喪良心的事,能說好就見了壞了,鳳拂音對這話沒有多大疑惑。
“然而呢,然而他們還說了什么?”
“我…我那是在磨藥,他們后面具體什么沒聽清,只是為人醫者,耳中只聽得一些有關醫務常識的。”
“其中一人說…說什么他家主子這幾日連連吐血,卻不知何種緣故,主人不愿服藥,他們只能想這種辦法…滲在茶水里…”
他們的主子,無外蕭璟無疑。
吐血?
蕭璟嗎?
鳳拂音心中更是疑惑。
“然后呢,然后他們還說了什么?”女人突然驟聲厲色道,“你可聽他們還說了他們主子什么?”
“沒有了,就只有這些…再后面小二的就拿有藥出來了,他們付了銀票就走了。”掌柜的小心翼翼道。
沒有了,就這幾句話。
蕭璟她是最了解不過的,男人的身體如何她也更熟知無二,那副武功那副身手,平日都健壯地像頭牛,怎會好端端地吐血呢?
想起前日晚間,她還在香街深巷中見到男人,就他那副德行,可也沒見出絲毫不適的樣子。
想起那晚的事,鳳拂音心中的火氣一瞬間增生。
蕭璟究竟有沒有病,與她又有何干,她想那么多干什么。
不過本想是通過這藥,試著能探出蕭璟的所藏之地,但以掌柜的這副口供,自己這趟也多半是無果了。
鳳拂音轉身,不再多言,大步走出屋內。
鳳羽見狀,令另一人快速跟上,自己則留下來處理,叮囑掌柜切記保守今日的事,不可語他人說起。
掌柜聽聞,忙忙地點著頭,不敢不從。
從藥鋪走出來,鳳拂音還在凝思,蕭璟是最惜命的,從前世起初在她府中韜光,而后聯絡京中的暗騎,一步步的計劃都是有分有寸。
換言之,就是老謀深算。
他將一切都算得極透極死,就是保證自己在做完一切之前還有充足的后手。
他不會讓自己的生命與處境,受到一點的威脅。
這樣小心惜命的人,他自己都未服藥不在意,想來也真的沒有什么事吧。
鳳拂音實在再懶得思索這些,匆匆回了行宮。